莫筝撇撇嘴:“真臭美。”说着还是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走。
在旁人眼里,真是天作之合。
这一次盛会的组织人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壮年汉子,他的上半身布满了奇怪图样的,花纹,使得肥胖的身子显得略有些瘦的错觉。
他摇晃着看起来笨重却非常灵活的身子,一下就蹦上了三尺高的铺着红地毯的铁架子搭建的台子上,只听“咕咚”一声巨响,有个男子抬头看看天,说:“我当是打雷了。”
全场千百个人,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壮年汉子不知姓什么,因他长得高大,性格率真直爽,大家都管他叫阿朗。
因为他身子总是到哪里,哪里就地动山摇,他总是被人家笑话,这次本来也不想组织的,但为了证明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
没想到一出场就被所有人嘲笑,他有点灰心丧气,同时也恼羞成怒,粗声粗气地问:“都不许笑了!刚才是谁说话?来人!把他给我带走!禁止他再参加盛会!”
这惩罚不轻不重,有些人非常渴望来,也有人不愿意过来,说话的男子哪种也不是,被带走的时候还憋着笑,气得阿郎差点想把他抡成一个圈扔到天上去。
阿昀刚才笑的内心没肺,被莫筝一瞪,憋了回去。
青竹没笑,他天生就不是一个爱笑的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冷冷的,静静是他最真实的姿态。
莫筝也没笑,她是没觉得看人家的笑话很让人感到高兴到极点,只有当自己出丑,被别人嘲笑,才知道有多尴尬,笑话人,不如人。
她还把阿昀教训了一番,阿昀表示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阿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莫筝有时太中规中矩,过于刻板,刚才那一幕本来就很搞笑,看到有趣的事,笑两声是天性,她偏要压抑。
阿朗冷静了一会儿,面向大家,半天才说:“大家好!我是这次盛会的组织人,阿朗。我宣布,盛会正式开始!”
所有人刚才屏气凝神了一阵,现在听到这话都纷纷鼓掌,雀跃欢呼。
青竹冷冷地听着身边的响声,负手而立,莫筝也轻轻的拍了两下,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动静。
鼓掌不在于声音大小,在于是否诚信,不然把爪子拍掉也没用。
“首先,请大家至少三人一组,分别坐好,不要像现在这样一堆人挤在一起。”
莫筝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原地不动,这时,在他们每个人面前,从地面升起一个坛子样式的棕红木椅,再看其他人,两人一串,仨人一伙,最多的有十个人在一起的,也都坐在了木椅上,这时,每一伙人的面前都有一张棕红色的长方形桌子,桌子的左上角放着一摞红线纸,旁边是笔架,还有砚台,墨汁,墨汁散发出微微的香味。
阿昀捂住鼻子:“这墨汁放了几百年了,这么臭!”
莫筝摇摇头:“哎?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墨香。墨香是墨香,墨臭也是墨香。不管怎么样,都是香的。”
她说完又纳闷道:“不过,这是要让我们做甚,难道这里也有凡间的秋试?”
就凭她满腹诗书,才华横溢,考一个女状元当当也不错。
“都坐好了!看到你们面前的笔墨纸砚了,这就是今天盛会的主题,请你们写下关于如何防风固沙的方法,三天之后,盛会结束之前交给我。”
有人议论:“纸上谈兵,有什么用?”
“就是,我们漠镇,哪一年的风沙也不小,就靠写在纸上,有什么意思呢?不写也罢。”
也有人持赞同意见:“大家一起想办法么,总有好点子的,你们不要灰心丧气。”
“好办法,就是让沙漠长满绿洲啊,可是,寸草不生,还能长出树来么?我看就是做梦。”
大家七嘴八舌,也有人在认真的写着,而也有像莫筝他们三人这样静静思考地。
*
同样的上午,阳光把地面照出窗格的影子。
刚刚安静下来的房间,女人正在缝左侧腋下开线的衣裳,男人正在吃昨晚拿过来还没来得及吃的点心。
“你不怕你弟弟过来,看到我?”
女子不以为然,针线不停:“他过来?他又不知道我在这。”
“其实,你不必总是假装失忆,你想嫁过来,我娶你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呢?”
“你以为我不想正大光明和你在一起吗?还不是想以后和你过上更好的日子?要是让阿昀知道,家产还怎么可能分给我一半?嫁出去的就是泼出去的,你懂不懂?”
“担心什么呢?反正,他娘也被你杀了,就凭他自己也不能全都霸占。”
阿乔怒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是她自己死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好好,没关系,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