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埋伏，快撤！”
不用想，张宝也知道自己中了埋伏，当下调转马头就要跑。
然而黄巾几十万人，此时已经把五丈宽的谷道堵的满满的。而且当一群农民听到陷入埋伏时，第一反应是什么呢？
恐惧！
彷徨！
不知所措！
胡乱逃窜，乱成一锅粥。
“放箭！”
头顶上传来命令，随之而来还有那满天的箭矢、滚木、碎石。
脱离牵制的利器，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生命。不断的有人哀嚎、惨叫，倒在深深的血泊中。
有人描述过深渊血狱，有人不相信地狱的存在，还有人经历过生死的瞬间。
只是比不了狼山下正在上演的人间炼狱，眼前的悲惨景色并不吓人。只是让欧阳凡全身冰寒，他不知道究竟是地狱好，还是人间好。
也许人死了，入了地狱就不会再死、再痛苦了。
望着炼狱场，皇甫嵩眼中闪过一抹不忍，这全都是大汉的子民，而此刻他不能不残忍的将自己一直维护的百姓杀害。
扪心自问当官为了什么？
皇甫嵩还记得年轻时的豪言大志，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让百姓安居乐业，让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可如今眼看着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光不能尽一份力，反而拿起了刀砍向千千万万的百姓。
怜悯、悲恸改变不了死亡的侵蚀，在近一个时辰的屠杀后。黄巾军丢下无数尸体，鲜血染遍了山谷，染红了大地，太阳的光芒被血流掩盖毫无色彩。
最后，张宝兄弟俩带着几万残兵冲出山谷往长社逃窜。
“快！拿神书！”
不知谁叫了一声，各方势力的主公方才回过神来，指挥部下的士兵下山获取神书。
皇甫嵩有意想阻止，可张了张口，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不出话？或许百姓的鲜血挡住了话头。
“这是我的书。”
“谁说的？我的！”
“不准抢都是我的。”
.......
争抢神书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不少士兵扭打在一块，为了一本可以改变历史的书籍死死不松手。
“皇甫将军为何不阻止？”
看着场面有些失控，朱隽试着问道。
皇甫嵩叹了口气，“阻的了行为，阻不了人心。”
汉朝的人心已经变了，变得不在为荼毒百姓的汉庭皇帝效劳，不在为一个皇帝而苦苦死撑，不在为一个迂腐的思想而被奴役。
此次杀敌几十万，得神书近百万。尽管在拿取神书时，各方势力有些冲突，但最终还是化解矛盾，彼此皆大欢喜。
几百万的神书中有什么？
欧阳凡的眼睛不停的在几大人物的脸上看去，以期望在脸色上发现端倪。
有兴奋、有惊讶、有变化不定的表情。欧阳凡没有看，他打算等这次黄巾起义之后，回到恒山县再好好的把得到的书籍翻阅一遍。
想想就头大，神书多了也不好整理啊。
*****
黄巾败军处，张宝、张梁全身铠甲破烂不堪，脸上沾满了灰尘。
望着一下子锐减的士兵，张宝神情恍惚，嘴里喃喃，“完了，完了.....”
“二哥，你不能放弃啊。大哥的仇还没报，我们怎能轻言失败。”
张梁的神情还算不错，没有因为一次打击而萎靡，劝着张宝。
“是啊，我要报仇，要替大哥报仇！欧阳凡！我要杀了你。”
张宝声色狠厉地说着，但又想到手下的军队损兵折将，不禁悲泣起来，“可.....可是，现在拿什么报仇？几十万大军转眼只剩下几....万，如何报的了？”
“不，二哥，只要你我逃出来，还怕仇不能报，汉朝不能推翻吗？你我只需再次以大贤良师之名，召集天下百姓加入。再告知各方渠帅前来汇聚，共报此仇！”
张梁一震手中长枪，慷慨激昂振振有词地激励张宝。
张宝恍惚的脸色有了一丝的笑意，“嗯，三弟说的对，我们共报此仇！”
“嗯！”
张梁用力的点了点头。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