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喝下去大半杯,饼干也吃掉大半的时候,厉寒年轻声开口。
“今晚八点的飞机。”
他要走?
楚南熹捏饼干的手指,微微一僵。
片刻,抬起右手,将饼干送到唇边。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次演奏会周期安排很紧,大概没多少时间回来看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楚南熹的饼干僵在嘴角。
“今晚不能陪你吃饭,等我回来再补给你。”
说完这句,厉寒年终于松开她的手指。
缩回被他握得有些微麻的手掌,楚南熹的目光下意识地瞄一眼腕上的手表。
时间显示:
下午五点三十六分。
八点钟的飞机,哪怕他走快速通道,至少也要提前两个小时过去准备登机,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垂着脸,细细咬着手里那块曲奇饼干。
院中有车子驶进来,韩以澜从车上跳上来,走进客厅。
台阶上站着的管家忙着走过来拦住他,小声提醒。
“再等会儿,先生还没喝完汤呢!”
上午楚南熹打来电话的时候,厉寒年原本正准备出门。
行李是管家帮他收拾的,他特意叮嘱女佣要好好照顾楚南熹的起居,甚至交待过园丁每天要在花瓶里插什么样的花束……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走,只有她不知道。
从锦城到欧洲,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下飞机之后没有时间休息。
因为他要第一时间赶到表演场地,在正式演出开始之前,完成试音和钢琴调整。
整整将行程推迟十个小时,只是为了和她的约会。
韩以澜的目光落在吧台边,柔和的灯光下,一男一女并肩而坐,一个端着青花瓷碗喝汤,一个捧着咖啡杯喝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