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清楚对方目的,任凭张诚如何花言巧语都已经无济于事。
“张师爷能够忍到现在已经殊为不易,看来当狗的本事已经愈发熟稔,只是不知道张师爷这条狗吃的是谁家的骨头?”
小小师爷,如此伎俩就拿出来卖弄,想来是当真不知道当年春芽这个小姑娘在大启都城捅下过多少天大篓子。
“没想到春芽姑娘小小年纪便是性情中人,姑娘且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不迟。”
“如果姑娘肯帮这个忙,事成之后,可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春芽觉得这个张诚可能真的是脑子坏掉了,陷害公子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这个丫鬟身上来了。
“可是我现在已经衣食无忧。”
“更何况,能和公子在一起,就算风餐露宿又如何?”
似乎只要一想起自家公子,春芽心中就很高兴,小姑娘的记忆里,从来就只有谢济。
“看来你这贱坯子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来人,给她按手印。”
牢门之外,两官差闻声而至,俩人紧紧抓住春芽,使其动弹不得,张诚随即从怀中取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另外一张状纸。
虽然这贱坯子不愿意在公堂之上帮忙,但有了这张按了手印的状子同样有用。
“放开她,可别让她哪里受伤了,否则到时候外人还以为我们屈打成招。”
张诚收好状子,扬长而去。
春芽深知自己方才被迫按下那个手印之后,接下来公子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企图染指丫鬟,这一条大罪无论是谁,都难以顶住。
千夫所指,无病而死!
牢房里,春芽愣愣盯着按下手印的那一只手,就是这只手,极有可能置公子于死地。
亮口大开,不久之后就会升堂,是时,无依无靠的公子如何能够躲过这张蓄谋已久的大网?
回想先前按手印情景,春芽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陷入沉思之中。
县衙公堂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今日一大早,云阳城家家户户都接到了县衙差人的通知。
寒冬腊月,本就无事,到此凑一凑热闹也无妨。
也有多事的人问了官差今日审理什么案件,不料官差口风紧,只说是大案,去看了就知道。
因此,现在公堂里外都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谢济一介书生,费了许多力气,好不容易才挤了进来。
令谢济意外的是,昨日那些陈家中有事的一个个学生此刻都围拢在县衙外面,等着看这场大热闹。
那些先前和谢济约定好的大人,看着谢济,表情僵硬,谢济尚且不知为何如此,只是抱之一笑。
望琅街前,白意舞在羊角辫的搀扶下,走出白府大门。
“离儿已经去衙门了?”
“小公子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跟着去瞧热闹。”
原本打算趁着今日暖和,出去走走,一听到自己那个弟弟去了衙门,顿时就没有了心情。
“回吧。”
刚出府门就归家的白意舞似乎突然想起一事,转过身来,嘱咐门房:“今日任何外人,都不允许进府!”
自助者,天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