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消减。
眼睛终于又能看见了。
天波旬的样子落入眼眸。
不是罗睺。
冥河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到底是这三界内除了圣人之外的至强者,方才只是猝不及防,再加上魔族积威已深,方才失态,此刻,见到不是魔祖复生,心底的恐惧稍去,又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光芒普照。
确实诡异的血红。
下一刻,十二品血色莲台,已经踏在了脚底,密密的血光交织成焰,化一道火幕,将身子护的水滴不透。
“呛!”
“呛!”
两声剑鸣。
在血色莲台出现的同时响起。
血色横空。
粘稠着,就像是两管鲜血般自双手流淌下,扭曲着,两柄长剑化出。
杀戮涛涛!
黑红的污秽混杂杀意直往上冲,仿佛是此世之恶。
冥河伴生之宝——元屠、阿鼻。
红莲护体,宝剑护道。
冥河的心里终于稍稍放松了些。体内本源自然流转,勾连内世界,一阵阵的风暴咆哮,法力一下就攀到了极致。
猛地外放。
再被四周围锁死的禁锢压制。
“咦?”
冥河的眼神忽然又是一动。
分出一丝法力。
如泥牛入海,这缕法力刚分出,一瞬都还不到的时间,就失去了感应。
被吞没。
冥河的心神一松。
他已经探出了虚实。
确实,这四下里的禁锢很强。
可是……
这般的柔和,几乎全用来困他了。
又哪里有半分魔祖当年杀意纵横睥睨天下的风范?
感知往外蔓延。
眼睛也往外看的更仔细。
空壳的天波旬,还有……
那杆枪。
冥河的眼神微微一凝
内敛深藏。
枪杆中似乎是蕴藏着一片浩瀚。
也确实是魔祖的气息。
锋芒四射的霸道。
强绝无匹的法力波动……
……
终于。
冥河还是窥出了一丝虚弱。
不过是。
外强中干。
……
眼神定格。
落在枪杆顶上那还剩两圈的匝痕上。
只能再有……
两击么。
……
虚弱。
两击。
如此……
忽的,眼神飘忽一闪。
四周这封禁虽看似稳当,但也是无根之萍,若是运转秘法,法力当能再强上十倍,当可破之。
逃?
突兀的,一个字在脑袋里跳出。
又出现了一种选择。
念头一起,便再无法遏住。
逃。
纵然再是外强中干,再是强弩之末,那也是两击。
魔祖的两击!
就算只是随意为之的水准。
记忆深处,一些场景,那些本以为已经忘的干干净净的,忽然又清晰无比的浮现了出来。
寒意。
不经意。
像是魔怔般,又有恐惧开始滋生了……
“呛!”
剑鸣清脆。
冥河的左手阿鼻沉寂,却是右手的元屠在方才震颤了一下。
阿鼻污秽。
元屠,却最是嗜杀,桀骜不驯!
不好!
冥河猛地回过神来。
心灵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