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过后,修为已自然的突破到了天仙的境界。
一入便是绝巅。
已经到有资格参悟“道”的地步了,但不论何时感应,这片世界里都是空荡荡一片——
这是一处残破的世界,它……
没有“道”。
风灾也被隔绝了。
也就是说,在这片空间里,他修为绝不可能载有寸进了……
这困缚是永远……
面上是和眸子里一样的寡淡,看不出情绪。
已经困缚了一万年。
外界已不知过去了有多少岁月。
也许只数十年,也许已过了三百年,只要一出去,即刻便会有风灾加身,魂飞魄散……
但此后敖睺却更宁愿在风灾中葬身,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个在孤独中静默的活着,只是此刻的他,早已非初来这个世界的那个“王然”了。
“王然”的记忆里有这样一句话:
经历过七重的孤独,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强者,我们的世界也由此而生……
这是一个叫尼采的哲人说的。
尼采言道,‘我是太阳’,但他终究没有变成太阳,厉过孤独,他或许具有了他所说的那种‘强大’。
最终,尼采自杀了。
敖睺抬起头,魂体沿着两件宝物的间隙往上飘,来到了枪的那一层,抬头,当均匀的粗细走到尽头后,尖尖的穹顶映入了眼眸。
敖睺复又低下头。
历过一万年的孤独,他或许也变得强大了。
但就像这片空间一样。
往后。
在看似所有一切都没有变化的路上,会忽然那么一天,所有的一切忽然收紧,然后……直接走到尽头?
或许吧。
只是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
而在那一天未到来之前,敖睺觉得,自己应该是已经适应了独自……
……
就这么静静的……
静静的……
直到那么一天,再忍受不了,便崩溃……
……
恍恍惚惚。
……
敖睺依旧保留了记录时间的习惯。
又是三千年过去。
日子日复一日,没有丝毫的变化。
早就习惯了。
只是情绪在一天天的淡漠,用日为单位,每一天都会消退一点。
一点点……
敖睺觉得,当所有的情绪都消退结束之后,或许就也到了他这个本身彻底消退的时候了。
很奇怪。
当这样一个念头在脑中流过的时候,竟然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浮出。
一如既往的冷淡。
静静思忖……
……
或许是害怕的情绪已经消失了。
……
消失了?
直到这一天……
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敖睺先是演练了一遍记忆里的攻伐手段,不是为了打发时间,只是已经习惯了,随后他便开始在这小小的空间中游荡,自最下层的叶尖起,一寸寸的巡娑,穿过连通两片空间的小孔,再往上。
当他的魂体上身到最上方尖顶的时候,一天的时间便过去了。
尖顶。
像绝境一般的收紧。
敖睺无意打量,他身子往下落,便又开始周而复始的新一天,但就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