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看见一张地铺床,一屁股坐了上去。
“呵呵。”
这大冬天的,这地铺床只有一件普通的地毯,一个圆圆的团铺,竟然暖融融的。
妙音发现阿来的行为,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立即恼道:“快下来!这是庵主修行参禅的地方,不得无礼。”
阿来心里一惊。
“妙音,你好凶哦!”
“这不就是一张地铺吗?”
“庵主是我的阿姑,我怎么就坐不得?”
妙玉赶忙解释,庵主的禅房内舍是不容许任何人进入的,这是前庵主圆寂的地方,就是我们也不能随便进入,接着硬生生把阿来拉下来。
阿来溜达一个小房门前,停住了,正要打开,又被妙音阻止。
“这是庵主卫生间如厕的地方,你打开想干什么?”
阿来被妙音数落得一愣一愣的,再也不敢乱动了,只得重新回到外边的客厅。
脑海里翻腾着这整个禅房的神奇,立即联想起来,地热,一定是地热。
突然外边传来一声咳嗽:“阿弥托福。”
妙音、妙玉急忙分别两边垂立。
双手合十回礼:“阿弥托福。”
“师傅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来顺着声音,向门口一瞅。
惟慧正带领着阿莉和阿豹,说话间已跨进门槛。
心中不由得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回避是不可能了,只是低下头双手合十。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句话说的太对了……
惟慧见阿来还在这里,诧异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
阿莉和阿豹面对一个陌生居士打扮的阿来,也吃了一惊,很快如临大敌。
阿莉从头到脚打量着阿来。
心里嘀咕,大白天遇到鬼了?
惊恐道:“你是阿——”
阿来不等他说出口。
赶忙双手合十,变声说道:“阿弥托福——”
阿莉惊魂未定,目露阴森森寒光,直视阿来,冷冷道:“你是那里来和尚?竟敢擅闯清莲庵?”
阿来回道:“阿弥托福。”
“本人是佛教协会事务局的副会长惟来。”
“接到清莲庵的通知,说我佛门的一个弟子,在外遇害了,所以特来这里调查此事。”
阿豹回过神来,恶狠狠道:“这里有惟慧庵主,主持一切!管你屁事!”
阿莉瞪了一眼阿豹,回头审视着惟慧:“庵主,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惟慧早就吓傻了,昨天看阿来皈依证,还只是个无名小卒居士,谎说是惟来法师也就罢了,今天怎么一下子升级成了佛协会的副会长?
这个阿来骗人的谎话,比自己还厉害,张嘴就来,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这孽缘怎么就让玲玲摊上了。
听到阿莉厉声发问,哆嗦着回道:“是、是、是我让妙音、妙玉通知佛协会的,庵里出了重大的事,必须要向上汇报,这是手续。”
阿莉审视妙音、妙玉、惟慧,早就发现神色紧张,感觉面前这个副会长有古怪。
也双手合十念叨起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清霜六根不净,沉伦于这个色字,竟然干出来这样的事情来,叫人寒心……”
阿来一听,微微一笑,竟然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考起了佛学知识,还是混淆是非?
双手合十道:“阿弥托福,《心经》上的色,是指有形质的一切万物,此万物为因缘所生,并非本来实有,因此其当体是空,此谓之‘色即是空’,而并不是指红尘中的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