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东来之前被恶蛟的妖气击飞之后,后背及肩部就已经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此时再被这五大三粗的巡城卫小头目一捏,瞬间隐隐有种痛彻骨髓的错觉。
而且更令他愤怒的是,一个小小的巡城卫小头目,居然也敢抓他赵东来去衙门“款待”,当真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试想他好歹也是堂堂的赵将军之子,而且还是国子监中最年轻的夫子,以他的才华和身世,将来当上国子监的祭酒司,那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按照大唐当时的律令,国子监祭酒司长,向来都是担任太子老师一职。
虽然国子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清水衙门,并没有什么实权在握,但作为唐代最高学府,所有达官贵人的子弟,几乎都是国子监内的学生,若是论其人脉关系,怕是连丞相都要畏惧三分。
未来祭酒司的最佳候选人,现在却被这一群有眼无珠的莽夫给当街质问,这简直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礼说不清。
“孙护卫……”
就在赵东来准备转过身去发怒之时,忽然小头目后面的一个兵士伸手拉了拉小头目的衣角,压低了声音在耳边提醒:“此人好像是赵将军府上的公子,您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若把他抓到巡城卫衙门去拷问,估计明天赵将军就会过来兴师问罪。”
“你确定没看错?”
小头目孙玄闻言一愣,瞬间隐隐有种后背冷直冒的冲动。
若非手下之人提醒,方才他可能就要像平时对付寻常市井小民一样向这名白衣儒生动粗了。
假如对方真的是赵将军之子,那他方才的行为绝对可以用一失足成千古恨来形容。
作为长安城内巡城卫的一个小头目,赵将军的大名他自然是如雷贯耳的,眼下皇上身前有两大红人,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右相,另一个便是战功赫赫的赵将军。
在孙玄暗自心惊之际,身后的兵士再度压低了声音回应:“小人现在可以确定,他就是赵将军家的公子,你刚才没听到吗,他是刚刚从右相设在黄河楼的夜宴中出来的。”
“下午我听巡城卫的同僚说过,晚上右相在黄河楼内设宴款待国子监的众夫子,而赵府的东来公子不仅是国子监中最年轻的夫子,据说也是当今太子的挚友!”
“你怎么不早说!”
孙玄闻言轻声呵斥一声,随即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冲着赵东来点头哈腰的笑道:“东来公子,小人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差点误伤了公子的千金之躯。”
“在这里诚挚的向公子赔礼道歉,还望东来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人计较才好。”
“哼。”
看着眼前态度疾转的小头目孙玄,赵东来只感觉内心一阵厌恶之情升起,当下也不愿与他们多作纠缠,强忍后背的巨痛艰难跨上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孙玄见状连忙一脸堆笑的迎上前去,伸出双手用力将赵东来扶稳,接着又阿谀献媚的笑道:“东来公子,近期长安城内不太平,尤其到了晚上之后更是危机四伏,不如由巡城卫的人送您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