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乙来回在客堂里踱步,低着头胡思乱想。
方青青坐在凳子上被晃的眼晕,忍不住劝道:“小乙,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作为客栈的掌柜的,你要是方寸大乱,谁拿主意啊。”
“我知道。”周小乙说道:“腿动起来有助于我大脑进行思考。”
储松德此时蹲坐在楼梯上,噙着烟袋锅子干抽,表情肃穆但看不出有什么慌乱。
乔树也蹲坐在楼梯上,蜷缩起身子,仰着脸怀疑人生:“真倒霉,为什么账房先生这么安全的工作也能惹上杀身之祸呢?”
方青青叹口气:“我更可悲,我就是住个店而已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风平浪静总是血雨腥风的前奏。”胡万里抱着肩膀站在一边:“你们习惯了就好。”
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的许一丙,一副内疚的神情:“对不起各位,我没想过会把你们牵连进来。”
乔树叹了口气:“我们可被你害惨了。”
“我把你当成兄弟,没想到你却别有用心。”胡万里很介意这一点,他摇头叹气表示对许一丙的失望。
许一丙被说的无地自容,还是周小乙替他解了围:“说到底,一丙也不是存心害我们,他只不过是想隐藏身份办完他自己的事,没想到事情搞砸了而已。”
“掌柜的,我……”
周小乙冲他摆摆手:“算了,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
周小乙说话间,一眼瞟到了方青青打在门框上的银针,他踮起脚尖用手松动了一下,一用劲薅了下来。
一看针尖,惊叹道:“嚯!针头都打歪了,你手劲可以啊。”
方青青活动着手腕,得意一笑:“练过。”
周小乙捏着银针感兴趣道:“诶,你到底跟摄元堂什么关系啊?”
“我从小就在摄元堂开办的医学学校学习医术,后来有幸拜了摄元堂行医使者为师,跟他学习摄元堂门派的医术药理。”方青青自信道。
“那你是摄元堂的人了?”胡万里好奇道。
“我还没有正式拜入摄元堂,因为我师父要求我必须先游历江湖,等到江湖上有我仁者丹心的盛名,他就引荐我拜入摄元堂,不然的话,门内会有人传出闲言碎语,说我托关系走后门进去的。”方青青认真道:“虽然我不是摄元堂的正式弟子,但我也有辈分的,我下边师侄很多的。”
周小乙说道:“我记得摄元堂分行医和散瘟,行医擅医术药理,散瘟擅毒法内功。”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方青青从周小乙手里捏回银针,讲道:“我有一个很皮的师叔,是摄元堂散瘟使者,他背着师父教我制毒散瘟之术,这暗器投掷的手法,就是他教的。”
“我还纳闷怎么这么没准头呢。”周小乙搓着下巴说道:“原来是师叔教的。”
方青青捏着针,冷冷威胁道:“不许说我暗器差!”
“说到这儿……”方青青忽然想起来一个细节,她回头望向储松德:“你怎么会武功呢?”
储松德叼着烟嘴一愣,茫然道:“我不会啊!”
周小乙审视的看着他:“少来,不会武功能劈中暗器?”
“你说那个啊。”储松德呵呵一笑:“这都是当初学厨练刀功的功劳,那时候师父要求很严格,拿根萝卜,往天上一扔,落到锅里的时候要切成片……”
“这怎么可能呢?”胡万里说道。
储松德说道:“起初我也做不到,不过后来练的多了也就会了,从那时就落下一个职业病,就是我对移动中的物体很敏感。”
“那你这刀功,要是拿来对付人的话,肯定也很厉害。”周小乙分析道。
“不不不!”储松德摆手道:“我的刀法不能伤人……”
这时,许一丙扶着僵硬的膝盖站起来,黯然失色道:“各位,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去开始寻找九纹尊龙杯了。”
“你先别急着忙活。”周小乙靠着柜台说道:“你能确定,这地方真的藏着九纹尊龙杯么?”
“这是我师父临终前的遗言,真实度应该在九分以上。”许一丙叹了口气:“从我师父藏到这件客栈到现在,应该有十个年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