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的意识被拉扯,舒缓的平躺下来,闭上眼睛,相比抬头,这样的姿势更加舒服,也更加长久。
就像久远的未来,像不曾忘记的过去,在礁石上,无处遁形,无所隐藏,难以忘怀,更难以逝去。
整个世界从光亮变得漆黑,复又从漆黑变得光亮起来。
月的辉光消散了,城市的灯火却亮起。
在手上纹身的世界里,没有理智,没有肉体对精神的影响。
只有一长串的,非常规的,超现实的建筑群。
它们浮与云层之上,落与深海之滨。
在天际与地壳之间来回逡巡,捉摸不定,相互探问和追索。
但不可名状的事物又哪里是能够追求得到的?
赵承渐渐被拉扯出来。
外界的海浪波涛依旧,他却慢慢有了倦意。
于是顺其自然的睡去,卸下包袱,忘掉烦恼,将一切都交给未来。
这是错误的选择。
他唯有改悔。
从礁石上站起,朝向大海的深处鞠躬行礼;朝向那里的鲸群挥手致谢,事件会随时间休止,人的生命更像一场大的歌舞喜剧,终究有落幕的一天。
天地崩塌,洋流充斥整个世界。
席卷,破坏,毁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论是平淡还是激烈,都是在为将来发生的事情做酝酿。
波涛、潮汐、白沙滩和被风雨席卷的潟湖,一切的一切都在对他发问:“你,能看透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