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自然不知道江南水乡的柔美。但初听这样的旋律,在她看来无疑像天籁之音。
这一刻,她陶醉了。
大女人虽然对音乐没有领悟,但如此美妙的乐曲却是闻所未闻。她坐在椅子上,望着王隽吹奏,看得呆了。
直到王隽最后一个音符绵绵地收起,一曲终了,俩人才如梦方醒。
女孩抢过王隽手中的笛子看了又看,十分喜爱,嘴里面喃喃说着一些话语,不用说,是一些惊叹的词语。
而后,她就缠着王隽教她吹奏。
王隽也不推却。
怎么说呢?
当人家的老师,会产生一种满足感。
人生,不就是不断地追求这些感觉么?
有一种人叫好为人师。虽然王隽不认为自己属于那种人,但是有人向自己请教,解答一下疑难,这是助人为乐嘛。
更何况,女孩学习的热情如此高涨,总不能拒人千里之外吧。
当然,教这个学生可有点难。不仅语言沟通不畅,更关键的,她根本没有现代人的基本乐理知识。你看她吹的短笛,只有五个孔,现在换成七音阶的笛子,岂不是要从音乐基础知识教起?
话说回来,难虽然难,但我王隽绝不会给女孩的满腔热情泼冷水的。
再说,没有乐理知识,女孩却有吹奏的经验。她的短笛吹得不错的,就她这个年纪,吹得算很好的了。她所缺的,就是自己这样的名师指点一番。
王隽认真地,不厌其烦地用语言和手势给女孩讲解。
这个时候,大女人默默地为三人准备晚餐。
而那个小虎,之前王隽一直忙活不搭理它,让它感觉无趣,一条狼独自去了平台看世界。至于王隽吹奏的曲子,它完全听不懂,因此提不起什么兴趣关注,还不如王隽唱歌吼上几句有感觉。那样的话,它可能还会跟着吼两下作为呼应。
一个师傅,一个徒弟,学者有心,教者起劲。
王隽忽然发现,俩人之间的沟通似乎也没那么困难。随便一句话语、一个手势、甚至一个眼神,女孩似乎就明白了王隽要说什么。怪不得,那些幼童学方言贼快,大概就像现在这样吧。
——
吃过晚饭,昨日这个时候就下溪洗澡去了。而今日大女人并没有马上停下来,而是把带回的石头拿到平台上,借着月光打磨起来。
王隽现在明白了,她们拿来的那些石头,是用来做工具的。
其中一块灰色的石头是砺石,他这个学地质的一眼就能认出来。寻常人家可以拿来当磨刀石。而这里,大女人用它来打磨其他的石头。
王隽综合之前的种种印象,得出一个结论:
这里的原住民,还处在新石器时代。
女孩停止了摆弄笛子,想帮着一起打磨,被王隽拉住,要对她进行填鸭式的语言训练。
最终,女孩还是接受了王隽的安排,跟着王隽学习汉语。
一天半的接触下来,两个人之间简单的对话已经没有问题。常用的名词、代词、动词已经教会不少。常用的语法结构也已粗略学会一些。
但是有些东西却无法解释。就算是一些基本的数词和量词,想教会女孩也是困难重重。王隽怀疑,这些原住民简单的加减法都不会,甚至,让她们数数,能不能数到一百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