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热涌上喉间，凌凡把它给咽了下去，看向许秋原的目光既可恨又无奈。
“如果是刚才你装作不认识我的事，我原谅你了。”凌凡说道。
许秋原摇了摇头，脑袋垂得更低了。
“如果是你还给我的仙晶不够数的事，我原谅你了。”凌凡又道。
许秋原摇了摇头。
“如果是那天夜里你偷偷摸摸地顺走我数块龟甲阵法的事，我原谅你了……”凌凡接连说着，许秋原的脑袋埋得越来越低，到后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很多事情她做的很隐秘，自以为不会被发现。
“那个故事，是假的。”许秋原恼怒道，她抬起了头，瞪了凌凡一眼，泪眼盈盈，楚楚可怜，“那个故事是我编的，我并不是来自那个小村庄，也不是什么散修，当初流落在荒林，是我偷偷跑出去的。”
她哽咽着，差点哭了出来。
凌凡恍然，原来是这事，可他早已经知道了。许秋原当初编造的故事那么拙劣，他还不至于上当。如果随意遇到的一个散修都拥有这般惊人的实力，那仙界也不至于积弱到现在。
许秋原来自圣地，而且地位不低，凌凡早已了然。
“圣地修士，出去游历，对自己的身份保密，这很正常，我原谅你了……”凌凡轻笑着，话音戛然，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动不动。
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他面色苍白，恍若窒息，在这一瞬，他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恐惧占领了他的全身，使他无法正常思考。
“南宫兄，你这是何意？”许风开口，话音柔和，响在凌凡耳边，化解了他身上的压力。
凌凡回头，只见南宫锦借助飞剑凌空，已经逼到了身后。
“小比切磋，点到即止。”南宫锦说道，锐利的目光射向凌凡，他很平静，但语气中的怒意和眼眸深处的冰冷清晰可见。
望着那双深沉的眼眸，凌凡如坠深渊，南宫锦没有出手，可他依然感受到了极大的威压。
这种感觉，这种压力怎么如此熟悉？忽然间，凌凡想了起来，此前落在他后背的目光与初入玄剑宗时感受到的那缕冰冷和杀意如出一辙！
“南宫，你过分了！”许风也飞上了道台，站在凌凡身旁，说道：“一场对决，难免会发生意外，恰逢对手，一时兴奋，倾尽全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何必处处计较？”
南宫锦没有说话，看向凌凡依然冷漠，那锋锐的目光仿佛要将凌凡肢解掉，许风上前一步，挡住了这股威势。
“秋原师妹与凌师弟都很不凡，两人交手有所伤损，这很正常！我没看出刚才的战斗有何不妥，反倒是秋原师妹失误，凌师弟手下留情，你处处针对，有失偏颇！”许风的声音冷了下来。
南宫锦看向许风，皱了下眉，许风竟会为区区一个一气境弟子而与他针锋相对？
凌凡也感到诧异，他躲在许风身后，观察着二人的对峙。事情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不仅素无交集的南宫锦无故针对他，就连一向陌生的许风也骤然变化，出乎意料地帮助他。
“天榜第一，玄剑宗年轻一代的领军一人，如果因私误公，心存异心，我看，这第一人还是由我来当好了！”许风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