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日落西山,恰在此时一国字脸少年、一年轻儒雅男子驾两匹快马匆匆行至福安县城门前。此二人正是自四百里外策马疾奔而来的陈泽与尤教之。
福安县城门前,一身披劲甲的年轻守卫横下手中长矛,拦住了两人的脚步。
“二位,请下马接受检查。”年轻劲甲守卫声音仿如机器般地说道。
陈泽和尤教之对视一眼,而后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之色,这福安县城的守卫何时如此严格了?
陈泽分明记得,当初出城之时根本不是这样的,压根没有这般严格,只要是脸熟之人基本不会盘问,看来自己走后这几天县城里应该发生了什么事。
盘问检查一番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年轻劲甲守卫这才放他们通过。
入城之后,陈泽转头看了眼背后的城门,而后用颇为疑惑的声音问向尤教之,“大师兄,这年轻守卫为何连你都要检查?”
要知道,尤教之可是生于福安县城,长于福安县城,可谓是老福安人了,按照常理,如他这般熟的不能再熟的原住民,根本就不需要盘问,更不用说检查了。
“据我所知,福安县城守似乎有五、六年未曾如此严格盘查过进出城之人了,我也不知道此次是因为什么事情。”尤教之摇了摇头,声音也是极为不解,“而且刚刚那个年轻守卫应该是新调来的,他们以前几个轮流执勤的守卫,包括他们的首领我都认识。”
两人边说边走,入城之后没走几步,尤教之便望见了一条熟悉的身影,于是含笑走上前向那人打招呼道:“劳队长!”
眼前这个被尤教之唤作“劳队长”的短须中年男子正是这福安县城守卫队的首领劳正清。县城守卫队是属于县令直接管理的地方武装力量,主要负责地方守卫,与负责地方治安的稽查队一起组成了一个地方的基础安防力量。只有他们处理不了、或者没权处理的事情,才会请示或出动天武堂的武俸。
“是教之老弟啊。”见到尤教之含笑上前打招呼,劳正清亦是热情地回应一句。
尤教之虽气质儒雅,但为人四海,颇具江湖义气,与福安城中诸多武者都存有交情,这劳正清便是其中之一。
回应一句之后,劳正清瞥见站立在尤教之身边的陈泽,于是问道:“这位是……”
尤教之听后立刻向陈泽引荐道:“这位劳正清劳队长便是我们福安县守卫队的队长,我们这一城人的身家安危就系于他一人身上。”
说到最后,明显是在抬举对方,这也是尤教之行走江湖多年锻炼出来的老道之处,这种人是极容易与人相熟的。
尤教之介绍完劳正清之后,陈泽十分上道地向后者打了个招呼,“见过劳队长。”
“这位是家师新收的弟子,名唤‘陈泽’,也便是在下的小师弟,入门方才只有半个月。”介绍完劳正清之后,尤教之继续介绍陈泽。
劳正清是后天四重境界的武者,只一眼便看出了陈泽的武道境界,再看了看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旋即向尤教之恭喜道:“恭喜老拳师又收一佳徒。”
两人简单热络几句之后,尤教之遂将聊天转入正题,满面狐疑地问道:“劳队长,不知这城门守卫今天为何如此严格?”
“老弟外出办事有所不知,这几天,咱们这福安县城可不太平……”
见劳队长与尤教之有久立长谈之意,陈泽遂拱手致歉道:“劳队长、大师兄,我这次外出采药,乃是受采芝堂胡大夫之托,所用颇为急迫,容不得耽搁,请恕小弟不能久陪了。”
“既是采芝堂胡大夫所托采集之药草,便是万万耽误不得,陈泽老弟径自速速赶去,无需理会我俩。”劳队长闻言,转头看向陈泽,而后声音颇为急切地说道。
听了劳队长的话,陈泽对胡大夫在这福安县城的影响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连守卫队长都要卖他的面子,看来采芝堂在这里的地位可不低。
“那小弟便告辞了。”告知原由之后,陈泽也不迟疑,径直上马向着采芝堂方向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