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福安县城四百多里开外的一处官道附近,一行四人,一个黝黑脸络腮胡中年汉子,一个鹰钩鼻青年男子,一个左颊有着一条刀疤的青年男子,一个一头脏辫的青年女子,正在与一个周身布着不少血痕模样颇为狼狈的年轻儒雅男子持械对峙。
刀疤脸男子看着年轻儒雅男子,声音淡然地说道:“尤教之,你一个人,我们四个人,你新入后天三重,我们都已晋入有些年月,你如何是我们对手!念你新入后天三重便已有实力和我们四人纠缠这么久,也算个人才,不如弃了那什么同心武馆,加入我们游龙县闫家,岂不更有前途!”
年轻儒雅男子闻言冷哼一声,目光直视眼前四人,义正言辞地说道:“师父授教之武艺,待教之如亲人,对教之恩重如山,教之若背叛师门,岂不猪狗不如?”
站立一旁的黑脸络腮胡男子语气颇为不耐地对着身边的刀疤脸男子说道:“吴老大,他既这般执迷不悟,你也别浪费口舌了,索性李海那老头不是要过六十寿辰吗,咱们便割了这小子脑袋提前给他送个寿礼过去。”
“咯咯……”颇有几分姿色的脏辫女子邪魅一笑,而后张开烈焰红唇,声音有些戏谑地说道:“我觉得还是早点送他们师徒下去过冥寿比较有意思。”
显然刀疤脸便是这一群四人的首领,其他三人皆是听他命令行事。
年轻儒雅男子听了这话,呵呵一笑,而后语气颇为不屑地说道:“大言不惭,就你们几个三流后期的跳梁小丑也敢捋我师父虎须,简直是自寻死路!”
刀疤脸男子也不着急,不怕到手的鸭子能飞了,声音不咸不淡地说道:“自然不是我们四人,既是将死之人,我也便告诉你,让你做个明白鬼。其实,福安县溪山武馆是我们闫家支持建立的。”
“司杰居然是你们闫家的人?难怪敢在水笠坊内嚣张跋扈挑衅我们诸多武馆!”年轻儒雅男子闻言脸色大变,随即露出一丝恍然之色,而后沉声质问道:“你们敢将触手伸到福安县城来,就不怕刘家的报复?”
龙昌国虽是皇族皇甫氏的,自上而下有等级森严的天武机构维持国家秩序,但是只要不破坏国家律法,或造成大量平民伤亡,国家机构是不会理睬寻常武道势力之间的争斗。因为是以武立国,整个国家便相当于一个小江湖,所以国家对这些武道势力的管理也是极为宽松的,只要不触及一些原则问题,基本不会过问。
福安刘家立族数百多年,在福安县城之内便是霸主一般的存在,也是这福安武道势力的魁首,只要不作死去和官府的天武势力对抗,基本上是可以长长久久存在下去的,家族的势力已经触及到了福安县城的方方面面,便如这武馆,其中有数家便是刘家扶持建立的,属于刘家的外围势力,为刘家输送一些天资不错的武道人才,当然同心武馆不在其列,不过和刘家亦是保持着不错的联系,否则那日也不会因为石荣的一封书信便收陈泽入馆习武。
正因如此,年轻儒雅青年方才会有此一问,不过刀疤脸男子闻声却是鼻孔朝天,神态颇为轻蔑地说道:“刘家?不过是一群仗着祖宗庇荫的无能之辈,凭什么占着一个偌大的福安县,天下利益,自古便是有能者居之。他刘家没能力守住祖宗基业,就不能怪别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