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畴表明心事之后,张飞的顾及也是小了许多,开始大方的对田畴说起他所知的关于太平道的事。
这由不得田畴不震惊,张飞居然如此了解太平道和大贤良师。
“初,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蓄养弟子跪拜首过;符水呪说以疗病,病者甚愈,百姓心向之。角派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众徒数十万遍布八州。”
“然张角并无异能,符水也无神效,只不过是因为他张角在符水之中加入了一些万能的草药,这些药物对于大多数病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作用。而当今天下,民生凋敝,百姓无钱看病,只能选择饮用符水,所以喝下符水大多能取得有些效果,甚至是将一些小病连拖带治的治愈了。
由此大贤良师之名传天下,
然其中亦有不少无法治好的病,这时,张角多传对方不信太平道教,由此传开,大贤良师救人无数之名无人质疑,而未被治好者也只能认为是自己心术不正,无法被上天原谅,从而不敢到处宣扬。”
听到这里,田畴言道:“如此说来,太平道岂不是邪教乎?”
闻言,张飞笑了笑,半晌之后才言:“若汉室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幼有所学,老有所养,病有所治,百姓安能信太平道教乎?”
田畴熟读儒家典籍,礼记自然也不例外,张飞所言,他显然知晓,不过,在他看来大道之行显然不现实,天下也不可能大同。
于是他问道:“张兄,汝信天下大同乎?”
“不信。”张飞没想到田畴的关注点居然在这,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回答。
“不过我相信,终有一天百姓安居乐业,幼有所学,老有所养,病有所治!”
“轰。”
张飞的话句句敲在田畴的心上,他眼镜直视张飞,想要看穿张飞心中的想法。
已是半晌,田畴看得出来张飞不是在开玩笑,然后他恭敬的试问道:“此乃张兄真正的志向乎?”
“我知道如何能够做到这一步,不过,想要走到这一步,千难万险,成功的可能性不足万一。”张飞沉默,然后坚定的道。
“兄长当如何?”田畴闻言,心潮澎湃,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渴望出将拜相,他自然也不例外,但他虽为世家公子,但从小见识人间疾苦,所以最希望做的是统领一方,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受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之苦。
“虽千万人吾往矣!”张飞一字一顿的道,坚定写满脸颊。
“主公。”
也不知道田畴是脑袋一热还是真的想要投效在张飞的麾下,总之,在听到张飞说完刚刚那句话以后,他便霍然起身,然后躬身向张飞拜下,紧接着就喊了这么一句主公!
闻言,张飞大喜,他明显感觉到,刚刚的田畴与他之间还有这隔阂,没想到这才半个时辰,田畴居然就认主了!
这一刻,张飞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后世的传销头子,专门坑骗那些有志青年。
不过,既然已经骗上了,那就再多片一些吧!话说在原本历史上不是也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吗?而且还把他耍的团团转。
大耳刘,这辈子,你可别想占我一点便宜。张飞心里暗自想着。
而嘴上却是在对着田畴道:“贤弟快快请起。”
而且,张飞一边说着还一边起身去扶起田畴坐下。
这个时候,张飞倒是有心说一声子泰快快请起,来表明自己的接纳,不过现在的田畴显然还没有表字,这却是不能,否则他这未卜先知的能力决对引起对方怀疑。
田畴也不矫情,顺势坐下,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道:“主公,叫我子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