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一又愧疚起来。萧选这样玉打的人,看在眼里都舍不得脏了半分,可自己却害得他在身上留下疤痕,这种程度这种位置,即便是个男生,也不能不在乎吧。
她叹口气,手悬停在半空,碰了碰那布条的结,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会觉得丑吗?”萧选突然说道。
宁之一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打盹,一出言却和自己心心相印般石破天惊。
“当然不会,更何况你是因为我……”
“那就好。”萧选没等她说完,莫名其妙地说。
宁之一听他前一句,心想他还是在乎的,胸口窒了一窒,此刻又听他后一句,仿佛他也不是特别在乎,又或者是很相信自己的审美,自己说不会在乎那别人应该也不会在乎。宁之一简直有些蒙圈。搞不懂这学霸的脑回路,只得自己默默吞下一口愧疚的长叹。
欠了他的,将来有机会补上就是,只不过眼看着越欠越多越欠越大,实在有些惶恐,心有余力不足。这就跟你长久的拿人家好处吃人家东西一样,若是自己也适当地送些东西给人家,礼尚往来,有来有往,还能保持个问心无愧的平衡;但若只进不出,人家还不曾介意,自己就要先难受起来了。尤其对于宁之一这种不喜欢欠人情的人来说,萧选两次三番的救她受伤,已然让她坐立难安了。
可还人情表决心还差个天时地利,宁之一有些幽怨地看着外面烧火的煮菜的,像一颗颗大白菜一样亲切可人,实在没办法让她彰显一下自己内心的愧疚。
于是她叹口气,道:“今天谢谢你,我现在真希望这会儿这个房子塌了。”
萧选低着的头抬起来,疑惑地问:“为什么?你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