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此处是月环嵩与凡间交界的深谷屏障阴冷晦暗,当心寒邪侵体,跟我回去吧。”
不知何时南宫越泽突然冒了出来,还向她张开了双臂,看样子是要施个强制的动作防止她挣扎,萦简直厌恶到了极点,怒视他疾言厉色道:“卑鄙,竟然跟踪我!”
下一刻南宫越泽把她环抱离地,她极力挣脱也于事无补,她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他甩了个巴掌。
“啪!”很响亮的一声,南宫越泽倒躲也没躲心甘情愿地受了,似乎这个嘴巴不是掌给他的,波澜不惊地说道:“待稳了,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下贱男人!”萦低低咒骂道,见他还是猥琐地笑着,她气的狠狠地咬住了他上臂,待他经受不住疼痛手松的那一刻,她双手猛地一推将他击倒在地,极速逃离了他的掣肘,腾至半空怒颜相向俯视他道:“我讨厌你,恨你,至极!”
南宫越泽不愠不火地站起身,轻轻拍净了自身沾染的尘土后缓缓仰起头,神情呆滞地对她说道:“我知道,都知道,但我恋你已深,惜你入髓,失了你将活不得。”他边说边抽出绑在腰间的利剑,以其最锋的那处抵在了他自己的脖颈间,万念俱灰地说道:“不祈来日姻缘圆满,但求卿卿常在侧。”
他双手紧握的那把利器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地反着光,很刺目,“啊切!”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眯了眯眼直视不得,细看之下察觉此剑不凡怀有性情,南宫越泽想要自残它竟狠命护着,自主生了护盾包裹了自身,偏就不让戾气伤他一毫,当真是把好神器。
哎,这神器颇好,只可惜认错了主人,萦虽暗暗惋惜,但还假装不识得这件宝贝,用嘲讽的语气对南宫越泽说道:“哼,要做戏也做得真实点儿,不蹭出几滴血来,谁信哪。”
萦轻蔑的用意便是有意激怒他,是个有半点儿自尊心的,都该放下利器自行离开,他身在高位,更应如此,她万不愿意沾染一点儿人命煞气,何况是这个最不值得的人。
然儿她还是高估了那人,他仿若聋了没听到似的,依旧保持着那种抹脖子的架势不动,若比厚颜无耻哪人及得过他南宫越泽呀,自尊于他来说又算的了几分?萦自嘲冷笑了一声,阴郁地看着南宫越泽自刎未遂的场面。
看来是他南宫越泽刚得神器不久,驾驭之能没有修炼到顶端,要不然也不会压制不住神器的逆反抗衡这么久,像他这样固执的人与他对峙下去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
萦望着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哎,我从来都看不上因着小坎小坷就轻贱自个儿生命之人,若你想改了我对你的厌恶之感,就别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禁忌了吧。”
她这是答应应给他机会了!南宫越泽当即收了手,似得了特赦令般激动地说道:“还有呢?姑娘的禁忌都是什么?只要我能常常见到姑娘,我,我必会奉为金规玉律绝不食言!”
萦对他认真的模样不屑一顾,随口说道:“其一,没我准许不得近我的身;其二,任何时候都不得跟踪或派人监视我;其三,师徒就该有师徒的样子,你作为师父必须受我身为弟子应有的礼数。”
“好,一言为定。”
南宫越泽欣欣然满口答应,萦顺势又道:“今儿弟子心情欠佳,还做不到与师尊同行,您就多我个把时辰再回到云伏吧。”
南宫越泽又欣然应了,萦便速速腾走,左顾右盼察视不到他的气息踪影,小心说道:“我能力不足,甄延哥哥帮我看看南宫越泽跟来没。”
“放心,没有。”甄延微叹了叹又道:“你就那么简单的几点要求便应了他的求爱吗?”
“谁说的?我才什么都没应呢,我有说要和他在一处吗,我只说不讨厌他的条件而已,你这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萦恼道。
“哼,只怕曲解的不只我一人,但你总是拖泥带水地处理男女之事,日后有你的苦头。”
“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南宫越泽因我而丧命?我再厌恶他,好歹他也救了我的命啊!”萦心烦缭乱地敲了敲脑袋,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事能拖一时是一时,别再提了,你知道我现在顾不得考虑这些。”
“依着你祖母的预言,知赢也难是你的好归宿,真正的麻烦也许才刚刚开始。”甄延直言道。
“这些令人惊恐的话以后都不要说了,安稳一日是一日吧。”
旧疾未除又添新患,怕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萦竭尽摒除异念全神贯注只施腾术,途中几个流利的身法回旋,不失潇洒地翩翩降落到了云伏嵩境正门外。
门使眼尖,大老远地就快步跑过来,早早地施着福礼来迎这位是非之妖了:“尊姑娘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