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位爷的样子,这钱是不打算给了?”小庆再也没有刚才那副笑嘻嘻的样子,门外走进来刚才迎接他们两的老鸨,老鸨一抬手,立刻进来两个大汉,“看你们两个戴着脸罩不露脸的样子,瞧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东西,我估计你们怀里那个金子也是假的吧?”
越云一听这句话,就看见越晓的手不自觉的放进衣襟怀中,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玉虚刚才放金子的地方。玉虚看样子掂量了几下,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看样子金子是真的。
但是金子真假无所谓,本来就是打算将这个少年的钱抢过来,老鸨心中如此盘算道。
带脸罩的人一定是有秘密的人,脸上没有秘密那就是心里有秘密,反正有秘密就代表着不敢伸张。
大秘密的人都往怜君楼去了,只有小秘密的人才到这春风坊,抢了他们钱,再把他们丢出去。
老鸨心里盘算着,这春风坊的生意本就不好做,城里又有怜君楼,每年的盈利基本都是亏损,再加上重新把那两位姑娘买回来,不是靠着有楼下那两位姑娘,再加上门口那副对联能吸引一些附雅风俗的外地文人,说不得这春风坊早就关闭了。
但老鸨迟迟没有听到求饶声,这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抬头一看那两名大汉已经被一个戴着面罩的少年,一手扣住一个。
“姑娘们,都给我上!”老鸨有些慌张,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指挥着那些奇形怪状的姑娘们一起上。
这下,越晓有些难受了,左右手分别扣住两个大汉的手脉,让他们动弹不得,但是却没有另外的手段来阻止这些人,这主家来的越云应该靠得住吧。
越晓求救的眼神刚望过去,却不知越云什么时候已经在房梁上坐着,低头看着越晓,还朝着越晓挥手。
麻烦!
越晓暗劲一使,暂时将两名大汉甩开,正准备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这些姑娘的时候,他却发现有些无从下手。
因为身高的原因,他出手刚好是女子的胸前,就算他避免这些隐私地方,这些女子也有意无意的用这些隐私地方攻击着越晓。
越晓这才念想有剑的好处。
拳脚功夫他只会一个擒,可如今这样子,看来擒是无法擒,只好跑了。
越晓脚步一蹬地,手掌一撑桌,便也跃坐在房梁上,“你还真是会偷懒。”
“你惹出来的麻烦,还是自己解决为好,现在关键是我两怎么脱身。”越云抬头看了一眼房顶,房顶有瓦片踩碎的声音。
“管这么多,先走再说!”越晓一手将房顶的瓦片打破,从破碎的房顶爬了出去。
越云看着房梁下叫骂的老鸨,还有准备去拿趁手武器和叫人的大汉,脚步一点房梁也跃出房顶。
老鸨很生气,她嘴里的叫骂一直没有停过,怎么什么人都能欺负在她头上?!虽然她没有想明白究竟是谁先动手的,但是她也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呦,这不是那个跳舞的女子吗?”越晓嘴上打趣道,身体还模仿先前翠烟衫女子跳舞的样子。
越云则是一脸凝重的望着这个女子,头上插着点缀紫玉的镂空金簪,甚至流苏都没有半分紊乱,这个妖娆女子的轻功很高。
“你们是谁?”妖娆女子眸含春水,似乎在眉目传情。
“我们是客人啊!”越晓爽朗的说道,脚步却慢慢靠近越云,嘴唇微动,细声说道,“情况不太对,你轻功比我好,等会你先走,回府的路你应该还记得怎么走吧?找护卫求助。”
不过这个妖娆女子并没有想为难越晓与越云的样子,她只是仔细看了越晓与越云一会,自顾摇头,“原来是两个未懂事的孩子,你们走吧。”
“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越晓还是忍不住顶嘴道,毕竟作为这四方城的越府少爷,他还没怕过什么。
“你们不想走那就留下来?”妖娆女子掩嘴一笑,只是掩嘴那只手心的寒针却有些摄人心魄。
“咳咳,前辈想必不会为难我与弟弟两人。”越晓立马又转变了一个态度,尊敬的拱手说道。
“你这小家伙,武功不行,变脸倒是挺快。”妖娆女子手指微抖,寒针便消失在她手心,看着房瓦下仍在叫骂的老鸨,“既然要走就赶紧走。”说完,她就跳进房间之中,房间内的老鸨也不知道为何叫骂声忽然停了。
“哎,今天还真是可惜。”越云插着腰摇头晃脑。
“你……”越晓像是第一天认识越云一样,原本以为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少年,是一个高冷俊美的剑道武学天才,结果今日一见倒不像是传闻的那样。
越云自然也注意到越晓怪异的目光,尴尬咳嗽辩解,“我……嗯……怎么说呢,原本这个女子没有多少杀意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有了杀意。”
这有什么好辩解的。
越晓心中吐吐舌说道。
只是很快越云目光便诡异的在越晓身上不断扫视,令越晓颇为不自在,“好了,好了,这次算我的错!下次!一定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这个,算了吧。”这句话真的就是越云心里话,这次好玩的地方若是被越府中人知道了,你我两人的名誉恐怕当场就扫地了。
“不不不,答应兄弟的事!我就一定要做到!”越晓作势要揽着越云肩膀,越云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眼神透露出你别碰我的意味。
今天发生的事可算让越云看透越晓了。
“今日,月寒与月薇身体欠恙,先回房休憩,诸位客官若想继续欣赏月寒的琴音与月薇的舞姿,还请改日再来。”
老鸨已经站在春风坊大堂的台上,谄媚笑着说道,原先台上跳舞的妖娆女子离去之后,接着弹琴的那位女子也离开了。
大堂中的宾客自然不乐意,原本就是花钱来看月寒弹琴与月薇跳舞的,之前在怜君楼时,这两人便是高价,再回到春风坊时,价格又翻了一倍,结果两人都半途离场,花的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客人在台下怒骂,老鸨也舍不得赔偿,只得在台上笑意相应怒骂,在这一片群情激奋的怒骂声之中,大堂角落里的一处分外安静的席桌却显得有些不同。
“少爷,应是刚才那两个蒙脸的少年惹出的祸端。”灰色衣衫的男子附在一位怀抱女子的锦衣男子耳边低语道。
锦衣男子看着台上两位佳人不见,只剩一个老鸨在台上卖笑,心情并不舒畅。
原本在家中便已经一肚子气,偶然游外城发现这小巷内竟然有一处烟柳之地,虽说比不上内城的怜君楼,但是冬意萧寒的日子门外还有两个女子轻披衣衫,如此敬业的样子,就不得不一探究竟。
可惜的是,除了台上弹琴的女子与翩然施展舞姿的女子外,这春风坊就没有一处让他看的上眼,除了头上悬挂的水银玉灯值得注意外。
锦衣男子随手将怀中女子推开,那女子正准备娇喝几句,忽然感觉胸前沉甸甸的,刚浮现一丝怒气的面孔很快又变得笑眼盈盈的退下去。
春风坊并不大,仅仅只有二层,所以想要探查什么事,也变得容易。
“似乎是叫了姑娘不给钱?”灰衫男子的声音有些不太确定,“但看那两个少年的服饰,其中有一个应该是越府的人。”
“越府什么时候穷困潦倒到这种地步了,连怜君楼都去不起了?”锦衣男子讥讽笑道,单手撑着桌子,目光幽远的望着依旧站在台上的老鸨,她脸上的笑意没有半点消减。
“后面那位跳舞的月薇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两个少年的房间,由于隔得远没有听清月薇姑娘与老鸨说了什么,后来就是月寒姑娘也离开了。”灰衫男子将事情细细道来。
“那两个戴脸罩的少年呢?”锦衣男子依靠在椅背上,手里恰着摆盘上的瓜子,目光散漫的看着已经确定无论怎么谩骂都不会出来的客人渐渐离场,台上的老鸨好似送了口气。
“没看见从房间里出来,但小的瞧房间最后一位出来的人关门时,房间已经没人了。”灰衫男子小声说道。
“扫兴。”锦衣男子幽幽叹了一句,慢悠悠的起身,对着准备过来的老鸨摆摆手,灰衫男子将椅背上精美的貂裘披在锦衣男子身上。
锦衣男子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走出春风坊,坊外与温暖的坊内不同,略带寒意的冬风不禁使人瑟瑟发抖。
“送你了。”锦衣男子随手将身上昂贵的裘衣丢在春风坊外露着赤肩的摇扇玲珑女子身上。
那名玲珑女子受宠若惊正准备对这位出手大方的锦衣男子说些什么的时候,锦衣男子没有丝毫留恋的走出小巷,依稀还能看到锦衣男子身后的灰衫男子将自己身上的皮衣披在锦衣男子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