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已经忘记了,有些东西,想多了就麻木了,麻木后,只有或许等到某个未来,那个时间点到来,我才会出现改变。”薛雪自然的道,仿佛微不足道。
圣天云叹息一声:“清风洗却青灯女,琴瑟和来与天齐。道是龙腾又虎跃,却笑凤凰一朝鸣。”
把薛雪比作凤凰,的确是好诗好诗。
丁耒也是感慨万千,他已经知道,薛雪从此就是修行人,修行无年岁,日月朝暮生。
修行十七年,会改变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昆仑是她的第二个家园,没有人会阻挠她。
只要她跟随圣天云一起离开昆仑,前往契丹,再造一个昆仑,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朝廷,家庭,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一朝散去,淡不可闻。
丁耒道:“薛雪,其实我这里再复述一些话,是当日我离开阿常的山海村的时候,阿常说的一些话。”
“好,我听着。”薛雪看着他。
丁耒与薛雪的眼神交错,好像隔绝了两个时空,这一刻,却又有时空在链接,让他们遇到一起。
“他跟我说过,与你相知相依,相看两不厌,那段时间真的是做梦一样,梦里回手是沧桑,沧桑梦醒少年郎,他已经老了,没有了十七年前的霸气,没有了那时候的俊朗,有的却是十七年后的守护,他成功守护阿茹一路长大,完美成人,不管你还在不在,还能不能回来,都希望你能够安好。”
“平安,才是福分,喜欢,就是一辈子。”
丁耒复述了阿常在他离开后的话,这些话的传递,是肉身和精神的传递。
嘴皮子说了,精神也在主导,丁耒就想要知道,这个薛雪会不会真的因为这一席话,而回心转意。
薛雪眼神里多了几分渴望,似乎回到了少女时期,少不更事的年纪。
她现在还没有老迈,却已经沧桑了。
似乎是经历了罗浮山的变故,从而改变了她的心性。
心胸依旧宽广,可是早就淡淡如水。
沉静如水,沉寂如风。
风来水去,化成了雪。
这就是薛雪,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也从光明跌落到了谷底。
她看着丁耒道:“丁少侠,你跟他说,如果真的有十七年后的约定,我一定会回来,那时候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得而知,但是我对他曾经也抱有真心真意,如有二心,如有虚假,定然是天打雷劈!”
圣天云也听出了薛雪嘴里的感动。
心动之念,心系之缘,溢美之词,感动万愿。
圣天云掌门回过头,遥望这天际起伏,白日晴空,终归一声潇潇之诗落定:“这有道是,修行之心道人常,尘埃归田是有朝。道是无情人有情,谁人还去闻逍遥?”
丁耒道:“今日掌门人连续作了两首诗,看来掌门人的确是性情中人,让在下佩服,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的。”
“丁耒,你?”圣天云掌门看着丁耒,此刻薛雪也站了起来,面对的丁耒和张三丰。
他们微微笑着,抬头向天而看,似乎能够给看到那天际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