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也是才学不错,不然真的不知道你在卖这个关子。”木宁道。
戚继光看着众人脸色各异,心中更是焦急:“到底什么答案,我猜不出来,请你一一道来。”
丁耒绕过戚继光双眼,随后振臂,对向俞家军和戚家军,两方军队都听在耳里:“你们想必也知道了,两方的军队差异在哪里?不是战斗力,也不是阵法,而是某种血性。可是血性不是说说而已,有的人需要外界作为媒介,而这个媒介,可能是尊严失去,怒火中烧,也可能是别的原因,譬如,个人崇拜。”
戚继光到了这个关头,他终于明白了一些道理,看向丁耒的脸色变了又变。
丁耒继续道:“我问戚将军,说哪个人最大,他回答说是百姓,殊不知,他这里的百姓,为了加入他的戚家军,都是砸锅卖铁,活得比过往还不如,为什么?百姓明明最大,反而是如此糟践,去崇拜一个人。”
“谁最大,他到现在怕是已经明白了,你们也明白了吧。”丁耒的话深深入耳,众人各个脸色变化。
要数脸色变化最大的,就是戚继光了。
戚继光本以为自己聪明过人,却猜不透最后的结果是他自己。
他成为了一个笑柄,那边的俞家军都哄笑起来,纷纭不断:“原来如此,我说我们俞将军最好,从来不标榜自己,这戚将军果真是一个不自知的蠢材。”
“喂,你们戚家军赶紧投降,这样的将军实在让人作呕!”
…………
众说纷纭中,丁耒微微压手,制止住了趋势。
随后他看向了戚继光,笑着道:“现在你觉得如何了?还是觉得百姓最大么?”
“说起来,这样做,无可厚非,增加一些士气,血性,但是你到了现在,却不明白,崇拜一个人过了头,就是物极必反,即便这时候嘉靖帝不杀你,但是迟早会有下一个皇帝杀你,因为你压制住了舆论,让他们都倒向你,认你为天下主人。”丁耒道。
“一派胡言!”戚继光冷哼一声,“丁耒,你很会歪曲事实啊。”
丁耒道:“现在还要这张脸么?要不要我把你最后的遮羞布撕下来,你身为一代名将不假,但假的是你做人的道理,甚至那个严嵩都比你做人好点,他至少自己知道,自己是恶人,你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如此可悲,难怪这么多年孤家寡人,亲眷也很少交流。”
“你再说一遍!”戚继光指着丁耒。
他再也忍不住脾气,整个人若要爆发出来。
丁耒道:“你好好考虑,我如今不想再激你,好自为之。”
他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俞大猷上前。
他抬头看着思维几近混乱的戚继光,道:“现在想通了没有,想通了,这兵权我就收下了,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看的是人民答不答应!”
“不可能。”戚继光道。
这时候一些戚家军成员也开始起哄。
甚至徐渭和彩蝶变等人一起压制,呼声却是此起彼伏,经久不绝。
众人的呼声之中,大多都是正面的言论,有的则是在思索个人和家庭,有少部分则在批评戚继光。
在丁耒的挑拨之下,这群将士,居然都开始乱了分寸。
他们眼中的戚继光,如今彻底的展露出来,就冲着这固执,戚继光已难得人心。
丁耒道:“你看看你的手下,何曾和你一样恼羞成怒,年轻人血气方刚,情有可原,中年人血气方刚,就是不知教育。”
“你学过鸳鸯阵,阵法上怎么说的,想必也不可能交给一个只会动怒只会借他人的血性,而扬自己威名的人吧?”
戚继光越听越是无法忍受,他周围的一切军队,都看在眼里,他却不能生气。
木宁上前道:“他这个状态应该是吸收了大天狗的血气所致,他很可能彻底疯魔。”
“这就是弊端了,异兽的鲜血,轻易不得涉及,一旦融入,必定会使得精神紊乱,短期看不出情况,但是长期,此人必定会兽化。”
木宁的话传来之后,那边的流光连忙给戚继光点了一下穴位,让他舒缓一点。
戚继光直接虚脱式地坐在地上,满身大汗。
周边的将士已经彻底看明白了,戚继光一向树立的高傲形象,无懈可击的形象,在此刻被打破。
一些人已经动容,动摇了心性。
他们不再信仰戚继光,而是逐渐看向了真正的王者,俞大猷和丁耒。
特别是丁耒,在年轻一辈中逐渐德高望重,一些年轻人开始认他为偶像。
丁耒却没有任何反应,听着这些话,然后回头道:“现在你们可以想好了,我数三声,还站在戚将军那边的,可以原封不动,我看看有多少人明白真理,明白有些人不值得去跟,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