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此说,未免已经太晚了。”丁耒踏出一步,冷冷对视。
陈名忠在一旁插声道:“单纯这个条件我们只怕不答应!”
玛丽一世不懂大明语,但看那金色铠甲男子的态度,顿时也了然于胸,张口说了几句。
却听那男子回应了两声。
木宁在一旁翻译起来,二人说的正是这夺取应天城的事情,这个金色铠甲男子也叫做凯撒,与中世纪称霸一方的凯撒大帝齐名。
取了这么霸道的名字,他本人却虚与委蛇,根本没有什么王霸之气。
眼见情势急转直下,玛丽一世也顾不上许多,立即旋身,就要离去,却见凯撒手一扬,四人拦住了玛丽一世的去路。
“你想怎么样?”玛丽一世心觉不妙,她手下的亲卫立即整装以待。
“我不想怎么样,现在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如今我刚来,就遭遇了这等陷阱,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那我只好不放你走了。”凯撒昂首而来,一瞬间,他出手了,抓住了玛丽一世的一只胳膊,玛丽一世正要脱手,却见身后又出现二人,点中了她的穴位。
却见凯撒笑着迎了上来,对丁耒众人道:“我们葡萄牙可不像他们英吉利,自以为是,以为能战胜天人,这位丁兄弟,你就是天人,我们就此屈服,和谈如何?”
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懂得道理,而且看起来诚意十足,让人不想拒绝。
看着这人和善的面目,一般人甚至会信以为真。
不过丁耒经历这么多,深知了斩草除根的道理,若是没有将此人打怕,放虎归山,他卷土重来也是时间上的事情。
“丁耒,你在想什么?”叶晓红小声问丁耒。
“我们信了此人势必会趁机攻向戚继光那边,我最近研究了一下兵法,兵不厌诈的道理还是明白的,虽然我们与戚继光是敌人,可是与这些人也是敌人,我们万万不可纵容他们。”丁耒道。
“那直言不讳,直接说杀了便是,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丁耒,我对你愈发失望。”厉飞冷哼一声。
“非也。”丁耒长叹一声,“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陈骁将,你觉得如何?”丁耒对陈名忠道。
陈名忠托腮沉思,稍许,回答道:“可以,不过你的将计就计,指的是什么?”
“你赶紧带人,假意离开,分一批人,去攻对方的船只,让他们彻底滞留大明,这样一来,大明才能保证长盛不衰。否则,长年累月,就只有无止境的大战了。”丁耒道。
陈名忠心中一定,顿时道:“不错,你这个设想很好,我本来打算硬碰硬,只是对方战车和巨弩大炮太多,我们骑兵如此对阵也吃不消,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当可以将他们彻底拖住。而他们也不敢死拚,只能短时间滞留,趁着滞留的时间,我们可以联系戚继光!”
想不到这个陈名忠农民出身,居然懂得如此之多,看他相貌,也丝毫不像农民。
兵法高深,不在出身,而在经历,经历越是丰富,实际上懂得越多,施展越开。
这陈名忠就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人,这么多年以来,他始终没有墨守陈规,而是在求新求变,一直寄希望于大明皇权,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如今天下开始变乱,如果不出所料,就如那一句箴言一般,天下将三分。
可是丁耒出现了,这就使得整个天下分化的节奏荡然无存,甚至有机会登临东方巅峰。
只要布局妥当,一切都不是问题。
丁耒道:“就依照你所说的,我希望能做得完美一点。”
陈名忠笑了笑,道:“自然可以。”
说这,他就上前几步,与那凯撒交接,淡淡回应道:“我知道你们葡萄牙人一般珍惜生命,我们也不说多的,也不会夺取你的兵权,不过那英吉利的队伍,我们要接纳了,全部充为俘虏,这样一来,我们才有商量的余地。”
“俘虏!”凯撒也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大胆妄为,居然还想直接将英吉利队伍充公。
英吉利可是他们的盟友,凯撒本来只打算将玛丽一世交出,而英吉利队伍则可以跟自己,自己的队伍就壮大了。
如今看来,这白衣男子,也就是陈名忠,根本不按套路,而是我行我素。
他这一番话语,立即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就看到玛丽一世身边一个亲卫上来,对凯撒道:“我们的玛丽小姐说了,你们只要放过她,到时候自有英吉利的兵力,拱手让你们,你们何必如此赶尽杀绝,我们毕竟是盟友。”
“盟友,呵呵,你也知道我们有句话,利益面前没有朋友。玛丽,你真的想让我们放过你?”凯撒冷笑着。
玛丽一世已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她身上穴位都被点中,各种痛苦纷至沓来。
她作了个手势,那人心中领会,继续道:“我们玛丽小姐说了,日后伊丽莎白女王,每年亲自来葡萄牙,进贡给你们葡萄牙物品。”
“好啊。都给我拿来,不要只是空头支票。”凯撒道。
“我该怎么拿?”那人复述玛丽一世的话。
凯撒道:“自然是用身体偿还!”
玛丽一世脸上浮现一点红晕,正要命令下属说,却见凯撒道:“不要想多,我想要的是你的性命!”
玛丽一世这才满脸惊色,想不到这凯撒居然如此狠辣,连盟友都不放过。
他似乎也决定撕毁这场协议,毕竟对方一万人蠢蠢欲动,他根本无暇对抗。
如今前线,戚继光一人顶着西洋加东瀛的压力,却还是没有攻下,他们隐约觉得不妙,想要早日脱逃。
玛丽一世瞪着凯撒,忽然身体中发红,一股血线从她的口中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