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自告奋勇,想要从郑经天那里套取武功信息。
俞大猷带着众人,往一处繁华巷中穿梭,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最为热闹鼎盛之街道,街道之上,人烟密集,叫卖声四起。周边却不时经过有官兵,这些官兵都长枪大刀,看着装束,就知道是戚家军。
俞大猷看着来往这一切,再望见远处最为庞大的宅邸,却似有回忆之色。
他指着宅邸道:“这就是我之前居住的宅院,现在也被戚家军占据,可想,风流云散,时光不再。”
他的声音竟有几分苍凉之意,可在顷刻,他就恢复,容光焕发。
丁耒几人循声望去,宅院大如谷场,四面都是平地,不时有官兵步行,防守极为严苛。
俞大猷仔细观望了一阵,忽然神色一动,就一个箭步上去,来到了门口。
门口正走出一名男子,高额细眼,看起来有些阴柔,但是此人身上散发的气质,却是一派如渊似海的文人气质。他的手中时刻端着罗盘,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俞大猷的出现,显然吓了他一跳。
再仔细一看,面前的老人,却是意气风发,哪里像是被关押之人,气势更是喷张,令周围人动容。
这男子愣了半天,却听俞大猷道:“才几个月,你忘了我是谁了?”
“你是!”
男子心惊不已,然后连忙拉着俞大猷退到一旁,只见丁耒几人也走了过来,俞大猷看着他紧张的脸色道:“无妨,这都是我的朋友。”
男子这才心中松懈,吐了口气道:“俞将军,你怎么出来了?”
“还好是陆大人和张大人出手,让我免去了杀头之罪,现在我们正准备四方联名。”俞大猷指着身旁二人道:“这是张大人,这是裕王!”
男子自然认识张居正,却不认识裕王,见裕王风骨萧萧,顿时收敛起心思,连忙拜了一记。
再一扫过众人,但见丁耒鹤立鸡群一般,颇高身材,一身傲骨嶙峋,气节冲霄,显然也非一般人,不由也是一礼。
“这位就是我以前的师弟,王炎。”俞大猷的话传了出来。
王炎,在历史上并无建树,甚至没有记载过,但是历史上却有王宣此人。
王宣是一个着名的易学家,钻研易经等哲理,深刻无比,而且也是俞大猷的师父之一。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王宣早就归于尘土,而这个王炎,显然深得真传,更有养生之术,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左右。但实际年龄,不亚于俞大猷。
二人既是师兄弟关系,那自然是话皆投机。
王炎道:“俞将军,你现在回归真是太好了,就期待你东山再起,我到时候继续与你计算易经之学,研究阵法,兵法,杀倭寇一个片甲不留!”
“现在倭寇猖獗不假,但朝野也愈发动荡起来。”俞大猷道,“不提也罢,我现在急需以前的兵力,我虽还未完全复职,但是先人一步,为自己造势是必须的。”
王炎道:“俞将军振臂一呼,当然是一呼百应。”
“不要夸我,现在戚家军如何了?这里四处都是戚家军,是否戚继光就在附近?”俞大猷道。
王炎坦白道:“戚将军刚离开此地,据说也是为了带兵迎接新一轮的倭寇,说来这段时日我在戚家军待着,居然也发觉戚将军的不凡之处,此人对于兵法研究极为深刻,厉害无比。”
俞大猷沉思稍许,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了戚继光这个年轻人。”
却见王炎一引身道:“我们在这里说话,人多口杂,还是先进去再说。”
丁耒看着偌大宅邸,道:“里面可是戚将军的地盘,俞将军出现会不会引来骚动?”
“这位小兄弟,你就不知道了,俞将军和戚将军本来是一起的,曾经都跟胡宗宪有关,只是现在胡宗宪提前退役,两分天下兵力,如今戚将军更是威势不凡,深得器重,这才在嘉靖帝请示下,占据了俞将军的地盘。”王炎道,“说来两人不该有太多隔阂才对。”
“你变了。”俞大猷叹了一声,“这才几个月,你就跟戚继光关系匪浅,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俞大猷显然跟戚继光不合,二人究竟发生怎样的不快,却是不得而知,但从俞大猷的脸色来看,俨然十分不待见戚继光,甚至心如弃之敝履,对于同朝作战之事,完全不苟一谈。
丁耒观察之下,也觉得诧异,历史上这二人开始关系确实很好,只是后来,二人分歧越发之大,隐约有割袍分礼之势。侠义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