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凑到跟前道:“戴兄,我知道你心声,你最近好好看书,你看,自从跟我混了之后,你不是认识了这么多人,赵家周家都会帮助你,你只要一朝得势,做了官,不信余家还会阻碍你们的感情!”
戴风青面有苦色:“考取举人哪有那么容易,况且中了举人也未必能获得一介好官,有时候会被分配到乡野之地,那么我和余翰芝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如果处理好了松家的事情,赵家四品大官,给你机会,你想做什么官,只要不比他大,想必都有可能,记住,不要放弃,多见见世面,以后跟余家多多少少有相谈的资本。”丁耒道。
戴风青脸上流露出一线思索,神情飘忽:“但愿如此吧,我眼下也只能靠你们了,我实在没用,如果我有你们的本事,我恐怕早就有机会了!”
“再大的本事,也需要朋友的,都是朋友之间互助,延师若没有松玉棠,他就死在了苍岩城。”丁耒讲解了延师的事情。
戴风青虽然不崇拜延师,但对他始终抱有敬畏之情,想不到堂堂延师,居然也曾落魄过,他顿时振作起精神来,整个人如同明镜高悬,光彩照人,与方才大不一样了。
丁耒看了戴风青的变化,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的戴风青,才有资本追逐富家千金余翰芝,否则过去的他,只是一个看起来文雅的废人,书中乾坤,运用到身上,那便是大儒气节,如山似水,延绵流长。
众人路过街道,不多时,很快就来到散人盟的位置。
这是一栋硕大如宫廷的游园建筑,亭台楼阁,红红火火,映耀可锃,古色古香。一栏围墙,足足几里长宽,画鸟描鹰,雕梁画栋。内中建筑,鳞次节比,层层叠叠,极具空间之感。浩大,宏伟,雄壮,磅礴,气势凸显,如吞山河。
丁耒虽然之前路过散人盟,却未曾细观。
如今仔细观察,才觉此地,严肃振作,如雄鹰展翅,如高山卧雪,苍松傲立,万千浮沉,尽在其中,不愧为‘散人盟’。
这里门外早已有不少人来来往往,有的张头遥望,有的踟蹰不前,有的目露精光,有的行为鬼祟,各种人士,应有尽有,这也代表了散人盟的“包容性”。
大丈夫,自有容人之度。想必创立散人盟的四大门派高层,都是气节高远之人,深谙人间正道。
纵使四大门派中有郑浪和陈飞宇这样的渣滓,可俗话说,“人有龙凤,也有虫蛇。”俗世之下,众生之相,这是不能免俗的。
丁耒几人驻足门前的时候。
散人盟深处却有三人正在商讨事情,正和丁耒几人有间接关系。
这是一间密室般的屋檐,四周门窗紧锁,严防窥伺,周遭外面,仿佛鸦雀无声,只有屋内几人的话语,悠悠传来。
这是两男一女,其中一名男子眼角有泪痣,琼鼻小嘴,男生女相,但一身笔直,身板硬朗,仿佛铁打一般,浑然傲坐,一张眼睛如电光,划过二人:“君昭,最近真的是多事之秋,听说松高贤在秋雁楼出了事情,成为了废人一个,你们余家怎么办?余家还想嫁女儿么?嫁给一个废人可是会毁掉一生的。”
他说与的对象,是一个女子,淡眉杏目,桃面粉唇,姿态妩媚,却自有气度,目光中如山海浮沉,星河摇曳,一张一合,自在无比,正如这个女子的名字:“余君昭,君子万年,介尔昭明,妙妙如君子,行色风骨藏,明镜且高悬,昭然若日月。”这个名字实在恰到好处,精点到位,将该女子的特性一一点明要义,似乎她就是这样的巍巍君子风韵。
余君昭显然是余家的女子,如果戴风青此刻在这里,就会惊讶,这女子居然与余翰芝有七分的相似,但二人的气质完全两类,余翰芝的小鸟依人,婉转如莺,而这个余君昭是性情大气,清丽脱俗。
只听余君昭道:“朱光席,我们余家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松高贤是他罪有应得,说实话,我不支持我妹妹这个婚事,仅此而已,至于上面父母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情。”
之前那名叫做朱光席的泪痣男子,淡笑一声:“我也是关心你们余家和松家的关系,瞧,昨日松家还出了另一件事情,纸包不住火,我们有探子查到,似乎有一批神秘人在松家打砸抢烧,闹得鸡飞狗跳的,松家一旦失了家主坐镇,真的够被闹腾的,看来这个松家在苍岩城是第一世家名不副实。”
他止了止声音,道:“对了,松家的松高飞至今下落不明,最后的出现地点有人说是赵家,你说奇不奇怪?”
一旁另一个男子面如白丝,脸带净光,略微沧桑,一张脸孔忽肃忽直,表情丰富,看似严苛,其实活脱良善。
他笑着道:“不过是一些江湖宵小所为,现在官府不也正在追捕这些人么?朱兄不必担心,散人盟可是比各大家族还要稳妥得多!”侠义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