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远处,却是看不清了,他左右找了那道风的方向,却见遥远处,有一摸熹微的光斑,其中如龙如虎,吼啸不断,是风声若此,着实惊人。再往下看,钟乳石中,似乎有点点星光,这些星辉中,仿佛朱润万千,漆黑油亮,倒是像寻常铁矿之类的。
他对林潼道:“此处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实有一些门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原本可能是一处矿坑,至少百年前,却是如此,有人打造了一个通风口,吹散里面的浊气,而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有不少铁矿石,如果发掘出来,也是不小的财富,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现在这里四周都是腐朽的味道,很难闻。”
“之前那名松家家老也不知道?”林潼不禁问。
丁耒看向一处,周泰回答道:“那家老恐怕也是一时仓促,无暇顾及我们,对这里的一切,他恐怕也是知之甚少,这里的景象,少说也有几十年没有打开了吧。”
“多年未见天日,此处却被我们打开了,冥冥之中的事情。”丁耒暗自揣度着。
松家建立也有百年历史,过去还不是苍岩城最大的家族,看似最近十几年才一跃而起,至于当年修建此处之人,恐怕早已不在,可是究竟其中留下了什么,却是值得深思。
既然松家自己都对此荒废了,不为人知,家老也是短暂提及,似乎并未知晓真实情况,丁耒三人互看一眼,便知对方心思,都是有寻道问径、探索一番的想法。
“我这里有打火石,你们找找看,附近有没有柴火之类的,这里太阴暗,我们稍不慎都要滑倒,甚至摔落悬崖。”丁耒道。
他摸出一个打火石,伸手扬了扬。
林潼与周泰分别在周围寻找,不一会儿,找来了一堆湿了的树枝,丁耒也有些无奈,这些湿枝,恐怕难以引燃。
不过总归要试试,他摸出了两块医用棉花,然后将棉花放在了树枝上,打火石燃起,棉花灼烧,映亮四下,火苗却只是微微闪了片刻,便被湿滑的枝干给浸染,逐渐消失。
丁耒再次打火,一连施三遍,这才好不容易将树枝点燃。
不一会儿,便有一堆熊熊火堆,燃烧而起,炊烟袅袅。
三人的容颜被映出,各有特色,丁耒温润,周泰沉着,林潼冷峻。
丁耒将其中两根烧红的枝干拿起,交给林潼与周泰,自己也捡了一根,道:“现在可以了,我们继续走,如果遇到更好的引燃物,便可以换上新的。”
二者纷纷点头,丁耒三人慢慢走着。
这里不能走快,地面极度湿滑,长期无人看守,早就变成了一处枯穴,不知将三人引向何方。
火光一路漫过,照见了壁垒,周泰一边照亮前路,一边拿出一个罗盘,罗盘中分为后天八卦八个方位,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方位,现在三人所处的方向,正是“巽”位,此处风声汹涌,如潮纷呈,在东南方向,可不多时,前方便呈现出两道岔路口,同时两座冰冷石桥惊现。
石桥铸就工艺十分稳重,妥当,大气有余,多年露水洗礼,却片刻未变,倒是在火光中,影映生辉,仿佛一片明镜一般,照见人脸,显映四周。
“我们准备走哪里?”丁耒看向了周泰。
眼前三人,只有周泰是会一些风水之道,借助罗盘,他可以顺利计算出方向,不过现在两个道路,似乎都平静无比,并无不妥之处,两边都黑沉沉的,漆如墨迹。
周泰手中的罗盘,指针摇摆,不时转动着,周泰甩了甩罗盘,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道:“此处磁力有问题,似乎是地下仍有一片磁石之场,不过我这个罗盘也是特殊的,一般的磁力不会影响多少,除非是接触一些特殊的场合。”
“特殊场合?”
“就是极北极南一带,那里是地心磁力所在,若在那里,我罗盘也无法运用。好在这里只是磁力干扰,并未有什么大影响。”周泰将罗盘对准前方,火光照射下,罗盘上的指针,定定地落在了其中一格上。
这上面画着三道横线,中轴一道一分为二,正是后天八卦中的“离卦”。
离为火,才走到桥边,便隐约感觉风声消弭了不少,而另一处桥却不一样,完全相反,隐约有潺潺流水声,奔腾有音,各方鸣响,竟然是坎为水,“坎卦”。
丁耒与周泰也交流了一些,他也知晓了不少后天八卦的知识,不过眼下决定权还是在周泰那里。
林潼则是无所谓的态度,在他而言,走哪条路,都有返回的余地,不如全部都走上一遍,说不定别有玄机。
周泰却摇头道:“林潼,你虽然提倡都走,但此处既然是秘道,显然有些危险,生命安全第一,我们要走也要先选个稳妥点的方位才是。”侠义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