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更觉讶异:“如此年轻,有这样的横练功夫,看来你的师父是了不得的人物。”
“他确实很厉害,一身功夫鬼神莫测,不知道比起你背后的那名道人,哪个恒强?”丁耒道。他说的是那教授“铜人变”的了欲僧人。
周泰笑道:“怎么比?完全没有可比性,我不知道你师父名号,你也不了解我的师父,我们除非互相交手一番,借着切磋,才能互相增进了解。”
丁耒道:“正有此意,不过不是现在,我们现在没时间,最近的事情,你恐怕也知道七七八八了吧,松家之人,当是苍岩城首恶,不说除掉,至少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几人这才振作精神,他们都知道此行的目的,之前的话都是一番高谈阔论,现在却是入了正题。
当然,除了那名叫做木宁的男子,他之前在听闻丁耒和周泰的对话声,眉间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目光闪烁,一双手微微捏在杯子上,丁耒耳力惊人,居然听到了杯子有些微的动荡声。
这是明显掌握不住力道,就如一个孩童突然拥有了千斤巨力,无法控制,端起杯子的时候,甚至会因为这股力道,产生异状。这个异样,被丁耒听觉所感,心头更觉奇怪:“明明此人身体上下,完全看不出有练武的痕迹,却有这样的力道,甚至于拿不住杯子,险些捏爆杯子,这还是他有心控制的结果,如果控制不当,当场就要惊动四下。”
丁耒狐疑之余,木宁已经将杯子放下,上面静静躺着一道裂纹,有微微的酒水渗漏而出,但被木宁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这时周泰的声音传来:“你们说松家的事情,我也了解了,此番你们具体准备怎么做?如何做?”
他在询问的时候,赵升那边就扬声道:“你们肃静一下,此来我正是代表赵家,想要跟你们周家合作的。”
赵升之前跟周尚谈的眉飞色舞,二人都有所了解,眼下赵升振声疾说,也是想要当场把计划都再复述一遍。
众人静静倾听,便见周尚叫人关上了大门,赵升道:“我很多年没有这么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了。我儿子和侄儿子奇,还有这位丁耒侠士,都将事情安排妥当,具体怎么安排,且听我一一道来,还有木家的年轻人,如果你要参与,这是扳倒松家的好机会,到时候事情若成,你们木家也有机会跻身苍岩城家族前列。”
木宁先是眉头微皱,然后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挣扎着道:“我还是不参与了吧,此事兹事体大,我怕一人之力,说不动木家,抱歉了。”
说完,他就要离开,却被一旁的周泰拉住,道:“木宁,我知道此事事大,你现在身份难以抉择,不过你姑且听之,说不准你又有了想法,到时候万一你立下功劳,家族倾尽财力,为你洗筋伐髓,你不就可以练武了?”
丁耒听到这话,不禁皱眉。
他暗自问身旁的赵源,只听赵源道:“木宁此人从小就是经脉闭塞,根本不能练武,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搞一些文学之事,但他偏偏也不喜欢做官,即便考了举人,也不去就职。听说他暗自花了不少功夫,想要练成武功,可是这么多年来,无一寸进。他现在也是过一天算一天,也没什么抱负了。哎。”
“那他家族不是可以帮他一把么?例如周泰之前说的洗筋伐髓。”丁耒道。
赵子奇从旁道:“洗筋伐髓我从很多典籍里听过,一些传说也之事也有所记载,要做到这点,必须要有洗髓丹,没有洗髓丹,天生经脉不畅者,再如何也无法疏通,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找一个高手,通过内功冲击经脉,这种事情非常危险,比起洗髓丹危险程度高得多,一般人也不会去做,即便做了,也未必有多大的效果,这种天生经脉闭塞者,是不可能有练武的。”
丁耒啧啧称奇:“想不到子奇兄你居然懂得如此多,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百科全书’。”
“过奖了,我也只是早年听过这事,听说木家因此对他放弃了培养,一直不让他接触核心事务,对外很多世家子弟都知道他是废人,也从小欺负他,养成了木宁不爱说话的心态。你看他如此拘谨,就明白,这么多年如何忍气吞声活下来的,他只想着如何好好活着便是,虽然生存条件比起很多贫苦之人好得多,不过话说回来,他是极大反差之下的产物,实在令人惋惜。”赵子奇道。
丁耒托腮沉思,想到木宁之前的动作和态度,觉得此人愈发不简单。
不过他似乎不善于隐藏,更重要的是,他不懂得怎么运用力量,明明力大无穷,却如孩童提象,疏漏百出,这才有所暴露,这一切被丁耒看在眼里,周泰却一无所觉,全然听着赵升他们说话去了。
话说赵升吐露之前赵子奇的计划后,在场一片沉寂,接着周尚不禁拍手道:“这是子奇想出来的?不错,反败为胜,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你们如果做得好,松家真有可能遭遇痛击,不过话是这么说,做起来有难度,他们松家是武学世家,你们想要把那个李威送到松家中,又点燃烟花明示,其中风险难度颇大,可有作好准备?”侠义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