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公府的人,碧霜不由低下了声音:“姑爷说,让姑娘你先回公府一段日子,姑娘作何打算?”
安妘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中的护肤品汁液,没有说话。
碧霜见状,没有再多言,只默默的帮安妘忙了起来。
那天,安妘拿着东西回到安玉堂后,也并没有见到宋悠的人影。
安妘也没有问安玉堂的丫鬟们宋悠去了哪里,只自己吃饭后便就寝了。
夜里,宋悠回来后,守在门外的心漪问了一句这一天是去哪了,宋悠只笑了笑没有说话,便轻手轻脚的进到了屋中。
他躺下时,发现一片昏暗中,安妘正睁着眼睛盯着自己。
宋悠一时慌了神,想翻过身,却被安妘一把拉住了衣领。
毕竟是个嘴上功夫了得的人,宋悠当下笑问道:“娘子,你迫不及待啊?”
安妘松开了手,声音平淡:“去哪了?”
他躺平,双手交叠放在头下,声音轻快:“去了醉月楼。”
安妘轻声应了一下,没有说话,便要翻过身去,谁知宋悠转身将她一把抱住了。
她一愣,却听宋悠在她头顶轻笑道:“我去偷了个东西。”
不待安妘询问,宋悠便从袖中掏出来一个钿花,钿花上面缀着一颗玉石坠儿,只可惜在昏暗之中不能看清。
宋悠松开了安妘,伸手理了理安妘的头发,将钿花轻轻的戴在了安妘的发间:“这是我从母亲房里偷出来的,它原本是个玉牌,我见它终日被放在架子上荒废,不忍美玉无用,便将它交给师傅们做成了坠子,配上你的钿花。”
她伸手将钿花从发上拿了下来,看着他:“你今天没去醉月楼。”
他眼睛转了转:“重要吗?”
安妘不由笑了一声:“你还留着这东西啊?”
宋悠轻声应了一下。
她不由叹道:“说实话,我都要忘了,你怎么还记得呢?”
宋悠翻身背对着安妘:“睡吧,不早了。”
她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钿花,也阖上双眼陷入了睡眠。
第二日晨起,宋悠倒是没有失踪。
和安妘一同传了盛装先去了宫中谢恩,太后交代安妘在家中再陪宋悠几日,便回到宫中之类,安妘一一应下,随后就和宋悠一起去了公府之中。
公府中在院子里设了宴,席上安妘和宋悠一同听了长辈训诲,倒是没有旁的事生出来。
直到宴席撤了,一群人到了前厅,隔了屏风,男眷和女眷分开说话时,安妡和身边的丫头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那丫头就从前厅出去了,安妘瞧在眼里,也让碧霜跟了出去。
不消片刻,碧霜便又回到了前厅里,附耳和安妘说道:“二姑娘让人给姑爷身边的剑琴送信。”
安妘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安妡,点头,起身和周围长辈说了一声出去更衣,便拉着碧霜一同出了前厅。
出来后,碧霜便把信交到了安妘的手上:“姑娘,你看,这还是我拦着府里的小丫头,说左右是交给三姑爷的,交到我手上也是可以的,不然……”
安妘也未多说,将信件打开,扫了一遍,不由叹气:“果然,我之前就觉得二姐姐心里喜欢宋悠,还真是这样。”
碧霜疑道:“姑娘,那?”
安妘将信叠起来,塞到了碧霜的手上:“烧了吧,二姐姐想着让宋悠和她幽会被人发现,好悔婚,届时再来一个娥皇女英。”
碧霜蹙眉:“这是天家赐婚,哪有这么容易?”
安妘把玩着绢子,笑道:“虽然不容易,但心里有想法,就想一试啊,这是人之常情。可惜,她能接受娥皇女英,怎么不问我能不能接受。”
古代人真是麻烦,一男一女的过日子不好吗?
碧霜见安妘到底是对宋悠有心的,心中也踏实了不少,这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少许多旁枝末节的麻烦了。
安妘抿了一下嘴唇:“走,去怀南亭下面等二姐姐去。”
而此刻,宋悠也从前厅离去。
隔着屏风看到宋悠离开的安妡,捏着衣裙也和长辈们告退离了前厅,只是和宋悠走的是两条道路。
宋悠和身旁的剑琴走在公府的路上,回头看了一眼,未见安妘,心中不由叹息一声,便又转头走了。
剑琴跟在宋悠身边多年,多少能揣摩一些宋悠心事,便问道:“哥儿,真的让三奶奶留在公府?”
宋悠负手,低头笑了一下:“当然啊,我不过一提,她也当了真,当真就当真吧,留下来也是碍事,没了她,我还能自在点。”
剑琴看着宋悠的样子,犹豫开口:“那……什么时候接三奶奶回来啊?”
宋悠踢开了脚下的石子,语气轻松:“接什么接,人家乐意在家,就在家住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