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精灵!这是高等精灵第七任精灵王艾尔威艾斯特斯!”
高等精灵?这里怎么会出现高等精灵的雕像?在人类已知的文明中,高等精灵的活动范围,并不在水中,而是在大陆西北的圣城之中,与之对应的暗夜精灵,则是生活在大陆北方的暗语森林。
就在众人疑惑的同时,拜伦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们难道忘了么?‘伊瑞斯之眼’是怎么来的?”
这提醒了莱恩,“伊瑞斯之眼”本就是高等精灵的东西,只是当初鲁伯特从圣城中将本属于高等精灵的那枚“伊瑞斯之眼”盗取了出来,才发生了后边的事情。
如此说来这里会出现高等精灵的遗址,也许并不是巧合。
众人稍做停留,便开始继续深入。左右两道拱门都通向同一条走廊,看来只是作为引流人潮所用。
自从进到这座宫殿以来,一直都没有看到人鱼的踪迹,空荡荡的大殿只有脚步的回声,大厅后面的长廊,每当他们走进一步,对应墙上的宝珠就会亮起,一路指引着他们向大殿内部走,就像在欢迎他们的到来一样。
直至最深处,长廊到了尽头,他们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很像是议事厅的地方,正对着门口的首位上,一把宝蓝色的透明王座立在阶梯的高台上,靠背的正中央上方,挂着一顶镶满宝石的王冠,在王座的两侧下首的位置,陈立着一张张普通银制的靠背椅,此时这些椅子上几乎坐满了人。
一行十三人瞪大了眼睛,当他们看到“发现者号”的船员们正一个个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闭着,像个木乃伊一样,不知是死是活。
莱恩飞速的在坐着的人群中寻找莉莉丝和孩子的身影,很快就让他找到了。她们坐在王座右边靠前的位置,才出生几天的婴儿,正已超出他年岁的姿势坐着,同样闭着眼睛。
莱恩冲上了阶梯,来到了妻子和孩子面前,伸手在她们的鼻翼间感受了一下,整颗心瞬间跌落了谷底,多日来提起的一口气,忍不住又要散去。
拜伦适时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拉着好友的胳膊,指着为数不多的几张空椅子说道:“莱恩,莱恩,你看!
自从“发现者号”离奇沉没,妻子生产后又离奇失踪,莱恩从未有向现在这段时间一样魂不守舍,他变得神经紧张,思维迟钝,若不是拜伦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有可能至今仍在昏迷中不会醒来。
他看了看拜伦指着的那几张空椅子,思绪动了动,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事情……
“你是说,空着的椅子正好是十三张?你们坐上去之后,其它船员就莫名其妙的醒了过来?”
“是的将军。”拜伦说道。
内尔森皱着眉头,一只手拖着下巴接着问道:“那你们是如何脱困的?”
“我们走出宫殿时,发现之前能覆盖全身的气泡不见了,但是却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将我们拖出了水面,我们的船也被拖出了水面。我们游回了船上,万幸的是莱恩的妻子和孩子都没事。然后,我们打开了那个石盒,里面装的,正是这张海图。”拜伦指了指桌上的羊皮纸。
“也就是说,你们遭受到人鱼的袭击,被拖到水下的精灵的遗迹,但是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得到了这张海图?”内尔森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以为会得到更多的线索。
特朗斯在一旁听着陷入了沉思,这段遭遇对他来讲,是极其陌生的,而这其中的关键,可能仅仅说明了自己的父母,并不是在这次遭遇中遇害的。
“那你们得到海图后,后边发生了什么,远征军最强的一直舰队,怎么就会全军覆没呢?”内尔森问道。
拜伦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回到船上不久,格雷将军带着舰队回来接上了我们,我们与舰队重新汇合,随后格雷将军命我们研究这张海图。这张图是在高等精灵的遗迹中发现的,我们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是精灵的产物,就没有多想,于是按照图上的标记的魔眼位置一路前进。”
“我们一开始也不明白这些移动的线条和黑点代表着什么,直到我们穿过它们正上方时,一群克拉肯出现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抗他们的攻击。”
听到克拉肯的名字出现,内尔森的眼皮跳了跳,他不久前刚领教过这东西的威力,联想到一大群,他的脑中实在无法构成当时的画面。
“远征军全力抵抗,莱恩和莉莉丝为了能让特朗斯活下去,将他托付给我,我趁乱划带着特朗斯逃了出来,直到被一艘远洋船发现。”
拜伦老爹下意识的看了特朗斯一样,特朗斯捕捉到了这一点,心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想抓却没抓住。
内尔森看着海图上那个淡淡的眼球状的标识,脑中一直在想着拜伦说得话,良久,他才下令让特朗斯扶着拜伦回去休息,他今天说得够多了。
直到船长室内只剩下他自己时,他才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拿出一支羽毛笔,在一张羊皮纸上写到:
我已成功逮捕疑犯,并获得了记载伊瑞斯之眼位置的海图,我决定即可动身前往无尽之海深处搜寻魔眼下落,希望魔导师公会能够派出一部分法师协助我,我们可能面对的敌人,可能已经超出了预计。另外,我会再派一支小队与我们汇合,你们的人可以搭乘这支小队的船只。
内尔森将羊皮纸叠好塞进了一个信封,在信封的开口处用蜡封了,并加盖了他的名章。
是时候让魔导师协会的人参与进来了,虽然内尔森并不想过分依赖他们,但是眼前的局面已是迫不得已。
他将信封拿起来,一直站在窗边墙壁兽角上的海鹰便飞了过来,用嘴叼住了信封,在内尔森的脸上蹭了蹭,随即便飞出了窗外。
特朗斯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而加深,他扶着老爹回房间休息的路上,两人走得都很慢,但是一句交流都没有。此时自己扶着的这个男人,在几天前,还是自己最值得信赖的长辈,而此刻,横在两人面前的道道鸿沟,却显得那么的难以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