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
齐扎镇破败的街头比之以往无甚区别。
主街两侧的泥房子还和之前那样旧得有着裂纹。
裂纹从墙根往上直到屋檐,轻微地把墙分作两半。
歪歪扭扭得像条长蛇钻进房子里。
而从巷子里钻进去才能见到的那些几十年没修葺过的木屋与草房子就更不用提了。
倒掉一两角的,塌掉半堵墙的,被冰雹从上面砸出个窟窿的,比比皆是。
路上来往的行人也不怎么有精神。
背着背篓卖东西的自知卖不了多少。
提着藤篮买东西的也心知买不起什么。
但街还是得上,或许有那急于兜售的,自己也能顺手捡个便宜不是吗?
再者说,一日吃穿用度花销不小,能寻着那比商行里便宜的过路商队也不错呀。
只是上街走一圈后才发现,镇长府外的木牌居然贴着一张崭新的羊皮纸告示。
木牌旁边站立的城卫军那身重甲也委实惹眼。
这主街上被吸引过来的行人刚开始还只是瞅上几眼,反正也不认识字。
但随着日头慢慢升高,小声询问过威严的城卫军的人越来越多。
这些人听过消息后离去的脚步也就越来越快。
其余不明所以的行人中不乏有那识字的凑近些看。
看完后与旁人匆匆交谈几句也同样赶紧离去。
好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刚刚来此地的人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识字的人和他身边的朋友就瞧不见影了。
他们鼓起勇气正打算一起问问这些穿着重甲的城卫军,便听有人率先开口道:
“这~~这上面写的什么?”
问话的人穿一身破麻布衫,背着箩筐,箩筐上盖着些宽叶,也不知买东西还是卖东西的。
“不知道。我们还是快点去卖货吧。不然天黑了卖不完还要带回村子里去。”
他的同伴劝道,一样的穿着与箩筐。
他们都是城外来的农民。
“嘿,新领主?也不知道比多巴那混蛋好多少。”
这时候突然又来了个年轻人隔着人群说话。
年轻人穿着华贵,一看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他看清楚了开头几个字,离着木牌有三四米远。
也不知道是不怕死还是怎么的,当城卫军的面就如此言论。
而后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人,从人群中挤进去后看着告示大声读道:
“卡帕沙•拜尔斯忝任齐扎镇新领主。
为显拜尔斯家族传承百年之气度。
为彰卡帕沙个人初到齐扎镇之仁德。
特告知城中民众,但凡去往新任镇长阿尔吉处报道重新入籍者。
阖家税金只收三成。
若家中有人入籍后前往城卫军军营处报名参军者,便可再减一成。
不入新籍者,仍旧按五成收税。
此为齐扎镇第一条新政令,直至拜尔斯家族不再镇守齐扎镇为止!
参军名额有限,只收五百人,欲往从速。”
“嚯!好大方,这拜尔斯家族财大气粗呀。
直接便减了两成税金。”
这年轻人也不管听到后的围观人群怎样议论纷纷,对着城卫军直言道:“我要去镇长大人那入籍参军,请几位告知新任的阿尔吉镇长在哪里。”
换了城卫军甲胄的哈德瞧了瞧扮作当地人的金西,没好气道:“你这家伙,净想着偷漏税金。
哼,在广场那边,快去吧。
这时候恐怕没多少名额了。”
“感谢这位同僚告知,不出今日我们便可在军营里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