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如何能平静的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她身体日渐不好,原以为是年纪大了,难免伤风病痛。可后来才知道,竟然是被人下了毒!思来想去,府中没人敢对她下手,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她旁敲侧击了翟兴腾,是不是和那个女人还有联系,她非但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训斥了一顿,说她妇道人家不要管男人的事。
安氏委屈,一颗心都冷了。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得到翟兴腾多少关爱,他堂堂一国将军,赫赫有名的战神,怎么会沉溺于儿女情长?可她至少是他原配正妻,跟了他这么多年,还为他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感情也有亲情吧?
翟兴腾连她的命都不关心,安氏一瞬间真的心凉了。
“夫人可有心事?若是有的话,不妨找人说说,排解一下情绪,才会对身体有好处。”宋宁又问道,语气轻轻柔柔的,带着关切。
“安平县主……”安氏长叹一声,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
这还是她无意中知道了,已经藏在心里几十年,从来不敢泄露分毫。即便她心里委屈,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除了自己消化,还能怎样?
她勉强挤出个笑容:“我知道了,多谢县主关心,没事的。”
宋宁也不多追问,只笑了笑:“不管什么事,夫人想开点就是,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看有没有心了。何况将军这么关心夫人,若是实在有什么为难事,不如夫人告诉将军,或许他能解决呢。”
安氏刚要说话,宋宁按住了她手,意味深长道:“夫人不要太逞强,也不要凡事都瞒在心里,若是夫人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呢?或许是个误会也说不定,对不对?”
安氏眼神迷茫,略带游历,宋宁知道已经点拨的差不多了,站了起来,顺便又去见了见后院的祁飞雪。
半个时辰后,宋宁离开,如同往常一样。
安氏却越来越想不通了。
逞强,是她凡事逞强吗?她为翟兴腾隐瞒的事还不够多吗?可她病了,他只随便请人来给她看看,根本没有关心她,甚至比大夫还不如!
一个外人都知道关心她,他呢!
独坐房中闷了一会,安氏看着请冷冷的房间中,越发觉得孤单。
这两个月,翟兴腾已经连话都没怎么给她说过了,不是每晚睡书房,就是忙到深夜。偶尔她给他送也夜宵去,还被他嫌弃打搅了。想起以前的日子,和现在简直天渊之别,枉费她一直那么关心他,他不舒服的一阵子从来都是她细心照顾。
可现在……
“夫人,该喝药了。”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小丫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安氏回过神来,黯然道:“放下吧。”
小丫头将药碗放下,看了看安氏难看的脸色,想说什么又不敢,这才退下了。
一股子药味直冲脑门,安氏有些想吐的感觉。
只怕这阵子她都要喝药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好,万一那人又对她下手呢?蓦的,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安氏止不住颤了一下,寒意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