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半解就敢乱治病,如果不是运气好,只
怕今天这病患真的死了。他最烦这种不懂装懂之人,就像太医院那些老朽之辈,各种珍贵药材应有尽有,下药却畏手畏脚,生怕出了事担不起责。
眼前这人也是乱治一气,堪比一路货色!
却不知道苏寒易心中所想,宋宁唇角浅浅弯起,定定的道:“公子说我胡乱救人,不知有何依据?”若是她真有什么不懂之处,多问多学,也是有好处的。
竟然教考起他来了?
苏寒易反问:“要我指点你?”天下多少人想拜他为师,有那么容易?
“……”宋宁眉头一皱。
“不拜师就想学不传之秘,算盘打的不错!”看着宋宁,苏寒易眼神在她脖颈间拂过。差点走眼了,竟然是丫头片子,他倒多看她两眼,毕竟女医者太少。
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原想不管对方说出什么,宋宁都会认真请教,细细验证。
可没想,这冷傲的男子如此不客气,怕是平时被人捧惯了,才养成如此性格吧?这么一想,宋宁也懒得给他多说,冲着患病男子点了点头,就想离开。
眼看宋宁要走,苏寒易也不追,只负手淡淡道:“阁下若就此离开,这人因你而短命十年,你不会内心有愧?”
心头一突,宋宁回头盯着他:“公子是在危言耸听?”
面上浮起一抹复杂的神色,仿佛悲凉,又似怜悯苍生,苏寒易出声道:“你不是要我指点你吗?方才你扎的几个穴位看起来暂时缓解了病患的痛楚,实际上却是加快了他下次病发。不出三年,他就会浑身抽搐,血液倒流而死。”
这话说的太惊悚,不止围观众人大惊,宋宁更是脸色一变。
看着一旁慌乱无章的发病男子,宋宁朝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正色道:“那好,若是公子能指出我的出错,我愿当众认你为师,从此尊师听命。可若是公子说不上来,那你便自认胡说八道,从此谨言慎行。”
如此打赌,苏寒易还是第一次碰到。
想他身份,整个景月国何人敢不对他恭恭敬敬,奉为上宾?
也就这个少女,什么都不懂,仗着一星半点所谓的医术,还真想教训起他了。
今天心情还不错,苏寒易多了几分指点人的兴致,耐着性子对那病患男子道:“你去药铺买些白菱、黄硝、萄臻、青虫、芙芫、地岫,须水这七味药材抓齐,每日早中晚三碗服下,前三者各三钱,中间二者一钱,后两者五钱,保证三年内不会复发。”
男子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欢喜的连连点头:“多谢公子救命,在下牢记了。”
宋宁却立马听出了不对,质疑道:“黄硝是阴寒之物,与属热性的芙芫相克,怎能放在一起煎熬?须水若用的好便是治病救人,若用不好便是毒药,青虫平日里至多用三钱,怎能用五钱?”
还懂这些?苏寒易不由得多看她一眼,原来她还看过几本书。
他的神色半点不变,眼底却多了一抹晦暗不明的深意:“他这是家族遗传,岂能用普通之药?须水虽然凶险,青虫却能压制,服药后,他这病能管三年。”
宋宁步步紧逼,当即又问:“公子这般大胆用药,恐是不在己身浑不怕。青虫能压须水我知道,可一钱青虫怎能压过五钱须水?”
听到这里,苏寒易眸子一抬,淡然看着宋宁:“一钱青虫自然不能压过五钱须水,可加上黄硝和芙芫相克产生的药性却刚好中合。这七种药物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