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畏罪自尽”这四个字,李树鹏眼前一黑,大声与这小年轻争辩:“不可能,我妈不可能自尽!一定是你们严刑逼供,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白小贤从他一开口,就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李树鹏闭嘴,这是在县城,不比良田大队,在队上口无遮拦得罪了人,也只是得个冷脸而已。
在县城,不该说的话不能乱说,别一个不小心就栽了。
李树鹏的话刚说完,投机办的小年轻脸已经黑了。
“呵,我们这里只有审查室,没有牢房,也不兴严刑逼供这一套。你有任何疑问,先看看尸体有没有外伤再说吧!你刚刚这一句严刑逼供,我看在你丧母之痛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若是再敢随口污蔑,我倒要看你能不能走出县城!!”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李树鹏还想说什么。
白小贤赶紧捂住他的嘴。
“别说了,先看看情况!”
等他二人来到投机办,昨天去良田大队抓人的小眼睛,就凉飕飕的看了他们一眼,又拿了一份供词摊开给他们看,白纸黑字,还盖了红手印。
“这是杨招娣亲**代的。你们家里的粮食一直是她管,秋收之后家里分了不少粮,她的心思就活络了,和白兰合伙在县城倒卖粮食。”
这些情况,还是他们在白兰那里了解到的。
然后,就轻易的给杨招娣安了罪名。
已经死无对证了,又盖了红手印,谁敢说是假的?!
有了供词在眼前,还有那个红得刺眼的手印,李树鹏颤抖着的双手,他知道这份供词肯定是伪造的,可他一个小老百姓根本斗不过强权。
就像那小年轻说的,不论他说什么都是污蔑。
有证据在手,他说什么,他们都能给他安罪名。
现在他们是让他带着尸体回家,他要是再闹一句半句,等待他的可能就是蹲牢房了,哪怕心中再不甘,李树鹏也不能、更不敢开口。
他要是敢闹,肯定会变成第二个大旺。
母亲尸骨未寒,当儿子的差不多也活到头了。
李树鹏忍了又忍,还是忍住没撕了这份供词,对方敢拿给他,肯定不止一份,说不定他前脚刚撕了,后脚就成了毁灭证据,也被抓进去。
李树鹏哽咽道:“好……我带我妈回家!”
白小贤也只能叹息了。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只是他们不能说。
已经有了证词,他们再说什么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