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衍侧目看过来时,眼底有如寒芒迸射,又夹杂着炙热的火焰,不怒自威。
大伯母心下一噤,尴尬地笑了笑。
“不就是被烫了?我司家虽然名门望族,但也不要这种娇气的孙媳妇!”
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司老爷子,手撑在柺杖顶端,看过来时鹰眸沉厉,气场凛冽,年轻时当兵的神韵犹在。
“如果不是看在子霈的份上,她今天连这道门都别想进!”
老爷子又补充了一句。
子霈……
律诗阖了阖眸子,她好像昨天也听说过这个名字,是谁?
佣人拎着医药箱过来,恭敬地弯身:“少爷,麻烦您先挪挪位置,我帮律小姐包扎下手。”
司煜衍甩开了律诗的手腕,律诗疼得皱了皱眉头。
司煜衍的手也在同时跟着顿了顿。
薄唇掀动下似乎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讳莫如深地盯着她看。
“下手轻点,”佣人给上药时,程嘉月凑上前来了些。
她偏头看着司煜衍,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此刻心疼的眼神她是能看懂的。
心里,酸楚翻涌成一片片。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对大伯父的生日宴造成任何影响,知道律诗如今哑巴了,除开程嘉月以外,其他的人连样子都不肯做,基本没再搭理过她。
司煜衍用餐姿态优雅,坐在律诗身边安静陌生得不像一对情侣。
对,不是。
律诗窃窃自嘲。
“小司,你姐姐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席间,大伯父开了口,“她这次去欧洲也快大半年了,年过三十,个人问题也是时候考虑下了。”
“她给我打过电话,月底飞机回国,”司煜衍答复时,信手夹了一块醉糟鸡进律诗的碗里。
律诗蹙了蹙眉,侧眸去看他时,他绷着下颌线淡声道:“我吃好了,大家慢用。”
眼看他离开,律诗才缓缓将视线收回来。
她盯着碗里那块他漫不经心赏给她的肉,耳边响起程嘉月的声音:“律诗,衍哥哥还记得你最喜欢吃这道菜。”
律诗笑了笑,将肉丢进嘴里。
食不知味。
对于她来说,什么味道进嘴里都是一样。
当晚回家后,趁着司煜衍洗澡的间隙,律诗去了他的卧室。
干净得一尘不染的房间,黑色装潢有种说不出的沉闷感,绕过两米宽的大床,律诗走到橱架边堪堪站定。
随意翻了几本做装饰的书,没什么特别的。
倒是被她发现橱架后面有个小小的暗门,门上了密码锁。
柳叶儿眉微微弯起。
她探出手指正要去试,身侧不远的地方浴室门忽然推开了,心下一沉,她转过身来盯着司煜衍看。
他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还在拿毛巾擦拭湿润的黑发,水珠顺着他性感的锁骨往腹肌上淌,最终流向人鱼线的缝隙。
那画面,有些令人血脉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