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换做几天前,她是铁定不会信他的说法的。
但一瞬间。
r /> 看着他的眼睛。
童糖又恍惚了。
她想到了那个梦。
梦中。
她被太子党劫持,被迫站在墙头,她身上什么都背后,只有麻绳将她紧紧绑起。
而为了羞辱言墨泽。
那向来号称仁厚的太子,将她挂在墙头。
粗绳隔着衣物已经磨出了血,自己的身子像是不再是自己的,整个人都被日头晒得昏昏沉沉的。
刘雪梅站在太子身侧,与她一个天、一个地。
“老三,你还不快束手就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睫毛上挂着汗珠,很重。
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远。
偏偏能看清那人。
兵器声交接碰撞,地上一片狼藉。
尸首与血迹占了满地。
那俊俏温和的男人身披铠甲,右肩中了一箭,只能面前用剑身支撑着自己,单膝跪在地上。
那双漂亮的眼眸此刻闭了一只,鲜血从他的眼皮流出,不断蜿蜒淌下。
“放了她。”
刘雪梅恨得牙痒痒,道:“不放!为何要放?!言墨泽,你如今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妖女,而向你的大哥拔剑吗?!”
“放了她!”
“老三!”太子震怒,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不是妖女。”
“她是!”
“她不是!”
刘雪梅道:“她是!她是!她就是妖女!她的父亲串通敌国,出卖叛变,她的兄长为非作歹,视人命为草芥!而她,谋害皇室,害死本宫的儿子!如今更是蛊惑于你,让你为她起兵逼反……”
童糖听着这一声声的指控,只觉得好笑。
勾着唇,血液顺着她的唇角滑下。
若她此刻还有力气,肯定要一口口水啐在那女人脸上,叫她再胡说八道!
“她父兄的罪过,为何要算在她的头上?”他的眼眶发红,狠狠盯着高台上的人,发声质问,“你说她谋害皇室,你可有切实的证据?单凭你的猜想,就可以为她定罪吗?”
“本宫当然有证……”
“那些唬法,你觉得能说服得了我?”言墨泽高声怒道:“你现在绑着的,口口声声要杀头,要治罪的人是我的夫人!是我的家人!你们何尝想过给我个解释?!”
太子的眉头皱紧,道:“老三,如今父皇驾崩,正是天下的孝期,你就为了个女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还说她不是妖女?”
“她、不、是!”言墨泽一字一句地,从牙齿里挤出来,道:“吾妻童氏,她秉性,并不坏。”
“她不会做那些事。”
顶着烽火狼烟,隔着遥遥人海。
童糖对上了他的视线,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我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