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行的,以后得了空,我会回去看看。”蓉月笑着说道,明显感觉裴谨音脸色变了变,“你怎么了,姑姑?”
“没事,刚刚忽然想到了一些事,对了蓉儿,这是姑姑从江南带来的茶,你尝尝。”裴谨音笑着将茶递给蓉月。
“好,谢谢姑姑。”蓉月笑着接了过去,在裴谨音的注视下将茶喝了下去。
“蓉儿?”裴谨音轻柔的唤道。
“嗯?姑姑,怎么了?”蓉月放下杯子,看着裴谨音不解的道。
看着眼前女子神色清明的样子,裴谨音不由的看了看那茶,随即说道:“没事,姑姑刚刚看你有倦意,所以问一下?”
“倦意?没有呀?”蓉月不解的道。
“是,我的确怪你忘了我。”蓉月缓缓低下头,心如同苍凉的落日,脸也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凭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我一个人记得,而你却可以随心所欲的忘记那些足以让我铭记一生的过往。”
南宫熠寒看着蓉月这幅神情,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几番斟酌,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渐渐袭来,自己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我可以不计较你瞒着我的一切,因为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不及天下人之重!而你呢?连答应我的平安都是敷衍。”蓉月身上充满透骨彻肤的寒意,堆积依旧的激愤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
“蓉月。”简单的两个字,便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只能无力的看着女子的泪水毫无防备的落下。
“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事你都可以做好,所以也没必要让我知道,可是这次呢?你明知道陈侯叛乱,你还把我留在京城,你就不怕陈侯在我身上下手吗?”蓉月擦掉了自己不争气的泪水。
“蓉月,你知道,我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我也无法去洞悉当时自己的想法,但那时…我或许没有更好的选择。”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男子就轻轻把女子抱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蓉月的眼里的泪几乎夺眶而出。
“我不要,我不想你出事?你知道吗?我从随风口中得知你受伤的那一刻我有多慌,多后悔吗?所有人都觉得你是殿下,你是让天下人仰望的存在,怎么会受伤,他们都忘了你也是普通人,也会受伤,连我…也忘了!”刚开始心底的惊悸不安变成如今心底的苍老与悲怆。
“你还失忆了,还忘了我……你或许以为我怨着你,你都不知道在看到你好好的我心里多高兴。”女子哽咽的声音始终没停下来过,而男子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此刻,就这么静静的,没有人愿意去破坏这份和谐。
没有像是别人口中的张扬与明丽,自他醒来后,蓉月在他面前就一直乖得像收了爪子的小猫似的,偶尔会反抗他一下,但也无伤大雅。他完全看不到那个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极露锋芒的影子,而此刻的她则是柔和的!
他的确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
秋日的阳落终究是明丽的,似是想给即将进入残冬的人们留一次喘息的机会,但有的事搁到有的人身上却完全喘不过气来。
“在北境发生了什么?”南宫熠寒落下了斟酌已久的棋子道。
“你在意这个?当初不是你自己选的吗?”莫烨然也很快的落了一子笑着说道。
“我只是因为陈侯的事还有北境的战乱所以离开王宫的?”南宫熠寒又开口问道,自醒来后,他很多事都问的南宫熠寒,到后来他也发现南宫熠川知道的也不多。
“不然呢?你忧国忧民,所以离开了新婚妻子去了边境。”莫烨然道,顿了顿,有挑了挑眉说道:“难不成你以为你做不出这种事?”
“如果是以前,我会觉得很正常,但自从知道我失去的那五年多的记忆里那些不正常的过往,我觉得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奇怪。”南宫熠寒含笑着说道。
“此外,我的功力虽然至今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我能感觉到我运功时的气息已经渐渐稳了……或许是一开始的打算我才会娶她!”南宫熠寒笑着说道。
“你也知道那些过往是不正常的,明明一开始都是为了云萧,你倒好最后把自己给陷阱去了!”莫烨然开始诉说着往日:“最后还为了那个丫头罚了云萧,明明还没成婚,就已经把传家玉佩当定情信物送了出去!”
“明明知道自己带病的身体,初一时功力最弱,十五时不受控制,你是当初抱着怎么样的一颗心带着病的身体能大晚上架着雪玉龙跑去江南陪她过除夕?还为她精修了闲云阁,你做的不寻常之事事可一样不少!”莫烨然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他的神情,如今的高冷帝王得知自己变成一个痴情男子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想想都期待,然而让他失望了,难子依旧淡漠着,只隐隐可在眼眸中见到一丝复杂。
“不过那丫头也不是寻常人,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就发展成为除了花泽之外最富的人,还是王妃,几乎就刮分了你天曜一半的财产!见到你功力失常,杀人如麻的一面,依旧对你不离不弃,还能大着胆子询问你的状况。莫烨然又说道,或许真因为如此,云萧才与她不一样吧!
“所以当初发生了什么?”南宫熠寒开口问道,种种事情的堆积让他更加百思不得其解,没道理他会离开她!
“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你的病,因为数年的积聚,随着你功力的增长,你的心脉已经渐渐枯萎,若是一直这般下去,你也知道后果是什么,而你…又怎么舍得离开她?”莫烨然说道,但几乎也是点到为止,并未说清楚。
“我的记忆能恢复吗?”南宫熠寒也不再追问,随即问道。
“自然,早知道你会有需要,也早就开始准备,就等你问,在等几天吧!”莫烨然说道。
“嗯,这几年云萧怎么回事,我知道因为蓉月的事她去了边境,但那之后,她怎么又到了东陵,还跟着楚修璃?你们怎么样了?”南宫熠寒把话题扯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切都猝不及防,说别人的事却看得很清,但提及自己却噤了声,“随缘吧!强求这么多年不也没结果吗?”淡淡的笑了笑,所有的一切都回归沉默。
“你想得开就好。”南宫熠寒中肯的说道。
“你就这么肯定我跟云萧不会在一起,说不得…哪天她想明白了呢?”莫烨然不满的道,随是这般说着,但心里却也没有太大的希望。
“我也希望她一直待在天曜,毕竟这里是她的家,而我是她的兄长!”南宫熠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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