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吃到一半的食客根本就无法忍受,提前结帐走人。
而想进这家店吃饭的客人,看到里面坐了两桌“乞丐”,严重让人倒胃口,都立即掉头就跑。
就是这样,饭店里的食客越来越少,渐渐的就只剩下云河那两桌了。
掌柜想哭的心情都有啊!
这些奴仆坐在这里,岂不是赶走他的客人了吗?今天真是损失惨重了。
可是他又不敢说云河的不是,毕竟云河手中持有四城通行证,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哪,说不定一声令下,就能将自己这间饭店拆了……
损失几个食客又算什么?
都怪自己出手打他的奴仆,大概这位主故意让奴仆们坐在这里赶客,就是在惩罚自己吧?
为了将功赎罪,掌柜又嘻皮笑脸地走过来,好声好气地对云河说:“公子,刚才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令您几位奴仆的衣服沾了尘灰,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我们店里刚好有几间环境不错的厢房,如果你不介意我们这里地方狭窄,我们店可以分文不收为你的奴仆提供换洗的地方,还可以送些新衣服给他们。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位掌柜也是能说会道,舌灿莲花的人,他不直接说这群奴仆的衣服又破又脏,而是说成自己造成的,这样帮他们换洗就顺理成章。
云河想了想,觉是掌柜的提议不错!
他原本就想给他们买一些换洗的新衣物,要是这间店能提供,倒是省去了去栽缝店的功夫。
再说,就吃个饭就已经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要是这家店能全部办妥,那就免得再折外生枝了。
想到这里,云河便说:“那好吧!我说过只让你赔饭钱和医药费,衣服的钱就我来出算了。”
掌柜听了心里相当高兴。
并不是因为能节省十几件衣服的成本,事实上来说,店饭的形象,跟这区区十几件衣服比起来不算什么。再说,云河承诺愿意出钱,就意味着他不再跟自己的店计较,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了。
掌柜哪敢真的收云河的钱,连忙客气地说:“公子,这如何使得?侍候好每一位顾客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我说过公子和您的仆人们今天在本店的消费一律分文不收,又怎能食言。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好了,别跟我们客气。”
看到掌柜一脸盛情难却的样子,云河也懒得跟他理论了,只要能省事就行,他便说:“那好吧!谢谢掌柜了,只不过我还要赶路,一切从简就可以。既然你们如此热情周到,那我就真的不跟你客气了。”
云河从怀中又拿出一张银票出来,这张银票足足价值一百万。云河将银票交给掌柜,道:“在他们换洗的这回功夫,麻烦你帮我购置三辆马车,几头牛和几头羊,还要一些家禽。”
“好的,公子,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掌柜恭敬地答应了。
只是觉得这位相貌和打扮很普通的大人物实在有些奇怪,出门吃一顿饭,好像出远门似的,一下子要买这么多东西。
还有,既然这位公子持有四城通行证,身世如此显赫,为何身边一个侍卫都不带?反而带着这些乞丐似的废人?遇到麻烦这位公子还要亲自出面保护的?现在世道并不太平,他就不怕在半路遇到拦路打劫的盗贼吗?
尽管心里有着无数疑问,但是掌柜不敢多言多问。
大人物做的事情,都是小人物永远猜不透的。
掌柜老老实实地去办事了,而热情的伙记们也接待游黎和小鹃儿他们去厢房换洗。
偌大的一个饭厅,就只剩下云河一个人在自斟自饮。
掌柜的安排果然是正确的,没有了那两桌“乞丐”造型的食客,不久又有一些新的食客进场。饭厅里又渐渐地热闹起来。
饭店是一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尤其是最繁华都会的饭店。
这不,云河就是一言不发,静静地坐着,听着周围的食客谈天说地,也收获了不少消息呢!
比如说,无上国是郦氏皇朝的天下,当今天子叫做郦苏。郦苏有一个皇弟,一个皇妹。在郦苏继位的时候,其皇弟郦蒙就是当今甄王,而皇妹郦碧则被他封为迟霜公主。
奴仆制的盛行,正是甄王大力推行的结果。
甄王手中掌着重权,皇帝对甄王有所忌惮。幸而那甄王是个荒乐挥霍之人,无心于朝政,整天沉迷于荒唐玩乐,反而令皇帝安心不少。
听说他府中就养了成千过万的奴仆,而且甄王男女偕宜,而且偏好男风,所有抓到咸池城的奴仆,也得先经他挑选出颜相最佳的,挑剩的次品才会流入皇宫填充后宫。
然后皇帝挑剩的,才会流向市井。
然而皇帝对于甄王的这种霸道,皇帝似乎熟事无睹,爱理不理。毕竟只要手中有重兵的甄王,只要不谋他的皇位,安安份份地做一个败家子,跟大好的江山比起来,将这些脆弱如玻璃人般奴仆给他玩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这些议论,云河又是暗暗叹气。郦氏皇朝处处都透着一股腐糜病态的气息。
皇族豪门穷奢极乐,而贫民下民却朝不保夕,如同蝼蚁般苟且度日。
虽然这个世界的人境界高得让他故乡和地球的人仰望,但是跟人族、妖族平等的故乡比起来,他还是觉得故乡的人幸福多了。
身为异乡为异客,云河思念故乡的人和物,心里不免又多了几分感慨。
很想快点找到苍穹神晶,就回去故乡跟大家团聚,把圣皇那大魔头灭了,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云河就是这样独自坐着,也并不置身事外。
因为他发觉,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中,居然还提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