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眉头一皱，只觉得她还没缓过来，于是用身体挡住床上的尸体，不让她再受刺激。
“既然醒了，下楼吃点东西。如果你想找人谈谈，心理医生，或者王冕，他们随时都在。”
“你在命令我？”
她歪着头，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冷焰，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他。
直到两人只剩一步的距离，她停下来，“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不是我的雇员了，冷焰。”
她往前一步，对方也挪了一步，就是要防止她靠近床。
穆若曦眼里浮起不悦之色，“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出现在我家，请你离开！”
“王冕找我来帮忙的。”
“帮忙？这是我家，我不需要你的帮忙。让开！”
冷焰感觉到她周身的疏离气息，他让开路，淡淡地提醒，“钱宝宝死了，你最好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来送她一程。”
穆若曦身体僵住，她幽黑的眼眸仿佛顿住了似的，脑海里浮现许多画面，铃铛声由远及近……
她缓缓抬起头，又恢复了正常。
笑了笑，她伸手就要去拉白布。
“穆若曦！”冷焰一边抓住她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钱宝宝死了！”冷焰冷冷地提醒她。
穆若曦目光呆愣住了，突然另一只手就朝他的脸打去，一道银光在黑暗中闪过，冷焰身体往后仰，躲过了她的巴掌，以及她手指间夹着的刀片。
“你疯了？！”冷焰盯着她指缝间的刀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穆若曦眼底暗潮汹涌，“如果你再咒她，冷焰，下一次，你就躲不开了。”
冷焰一把抓过她藏着刀片的手扯到跟前，手下力道加重，穆若曦吃痛地松开了手，刀片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如果钱宝宝知道自己的牺牲，半点价值都没有，她或许会后悔陪你趟进这淌浑水。”
他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这就是你努力了多年的成长？简直不值一文。”
穆若曦死死盯着他，突然张嘴咬在他手背上，嘴里尝到血腥味，她眼底划过一丝快意。
她松开她，嘴里的血红色，配上她诡异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冷焰，就算你瞧不起我，可你还是爱上我了，不是吗？不值一文的我，却被你深爱着，到底谁更可悲？”
冷焰一把推开她，眼里的讽刺化作了冷冷的恨意，“爱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他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撞上了门外的王冕。
他留下一抹轻笑，然后离开。
王冕看着冷焰的背影，扭头责备地看向穆若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冷焰在帮你，你发什么疯？”
穆若曦仰起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歪头看向王冕，露出一抹陌生的冷笑，“看不惯了，你也可以走。”
“你！”
“滚啊！”她突然冲着门口的人大吼，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王冕受伤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呕~”
穆若曦冲进洗手间，她趴在洗手台前干呕，倾身用嘴接水，洗刷嘴里的血腥味。
等她狼狈地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眼里满是陌生感，镜子里的人突然笑了，“你做得很好。”
王冕拦住了要离开的冷焰，她虽然生穆若曦的气，可想到她现在精神有问题，难道她还要跟一个脑筋有问题的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