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眼前的脸，那么鲜活，脸上的惊喜表情，眼里的红血色。
“若……”
穆若曦凑到他耳边，“你说什么？别担心，你都睡了96个小时了，现在是麻醉散了，再等等你就能动了。我先给你润润嘴唇，再麻醉彻底散了，你就能喝水了。”
她拿过沾了水的棉签，帮他润湿嘴唇。
见她动作认真小心，韩墨轩缓缓闭上眼睛。
对了，他现在不是韩墨轩，是她的保镖冷焰。
冷焰……
那么炽热的大火，他却因为她的绝情而觉得心底冰冷。
她是他在花园里捡到的迷路天使，是深陷帝都纷争，他唯一触到的光点。
他出国前，最后一次去看她，她拽着他保证一定会回来，会回来娶她，会和她一辈子在一起，还强行盖了章。
他是个重承诺的人，他回来了，在大学校园里，第一眼看到她，她还是他的天使，带着天使翅膀，在募集资金。
那一眼，他想，他可以为爱娶她，而不是小时候的承诺。
明明是你非要钻进我心里，为什么又避我如蛇蝎？
“你……哭了？”
穆若曦望着他眼角的泪，不敢置信这样冷酷一个人，竟然会哭？
冷焰猛然睁开眼，眼眸深邃，目光复杂，沙哑道：“没有。”
穆若曦，对你的承诺，我已然做到，过往皆散。至于我们之间的恨，等我查到所有的真相，再做一个了断。
“可能是机体反应吧，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莞尔一笑，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我可是守了你四天四夜啊，他们说你的皮肤正在新生，一个月内，你就能恢复如初了。我先去睡一觉，晚点再来看你！”
打了个哈欠，穆若曦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把自己摔进温暖的床上，闭上眼睛，都掩盖不住脸上的喜悦，“成功了，墨轩。”
片刻，房间里就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两间房就隔了一道墙，冷焰抬不动手，他静静望着天花板。
一个月，他就能恢复如初了？
折磨了他两年多的伤，就要好了？
他再也不用裹着自己，再也不用承受灼痛感？
艰难地想抬起手，可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似的。
门突然被推开，穆若曦抱着一个枕头进来，“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睡不安稳。”
她走到沙发前，抱着枕头缩在一角，头一歪，眨眼功夫又睡着了。
冷焰：……
身体无法动弹，这偌大的房子又只有两人，冷焰拼命想无视，可最后目光和思绪还是不自觉转移到了她身上。
她说她被人篡改了幼时的记忆，到底改了多少，又改成了什么？
谁会去改一个小孩的记忆，又是为什么？
她说她和‘五芒’有关系，到底有多少关系，她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他是第一夫人用来牵制帝都关系的棋子，三大家族想方设法都要阻止他，那她呢？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