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沙哑得厉害，看了张鸿一眼，后者恭敬地走上前推着他来到客厅。
他再也不是那个纵横商场的天之骄子了，穆若曦的心好像被拧了一把，疼的抽气。
“请坐，穆小姐。”
沈瑜走进来，招呼她入座。
穆若曦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从沈瑜身边走过，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距离他这么近，她有无数话想对他说，可真的到了他面前，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墨轩……”
沈瑜递给穆若曦一份文件，“只要你把韩氏集团还回来，并且签字离婚，这上面的都归你，你看看，条件很优厚。”
沈瑜的话如同一记闷锤砸在穆若曦心里，穆若曦以为自己已做好了防备，却发现被当着韩墨轩的面提离婚，她还是难以承受。
“我想跟你谈谈，我们已经快两年没好好说话了。不，从我大四再见到你那一次到现在，我们就没好好谈谈，小哥哥，我记得你了。”
她直直的看着韩墨轩，对方缓缓抬起头，亦直视她，但眸中尽是冰冷。
“谈什么？我这一身伤？还是你手里属于我的韩氏股份？”
韩墨轩弯起唇角，扬起一抹笑容，但那笑意满是嘲讽。
沈瑜打断了穆若曦：“穆小姐，我们是在谈离婚。你要是觉得我们给的条件不够，你可以再提。”
“我不需要什么条件，我……不同意离婚。”
穆若曦明确表态。
离婚了，没有了婚姻上的牵绊，她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
他们会彻底隔离她，现在她想见他一面都如此难，连那一纸婚姻都没了，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这大半年，她过够了没有韩墨轩的人生，以前想方设法要逃离他身边，现在实现了，她才知道当年的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算他一辈子都不原谅她，她也要纠缠着他，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她才能找到活着的意义。
她也是才知道，没有了那层愧疚和补偿的表象，她依旧离不开他。
她望着她，露出了一抹不可名状的笑，“墨轩，你纠缠了我五年，现在轮到我纠缠你了。”
韩墨轩避开她的视线，低头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
沈瑜皱眉，看了眼穆若曦，又看了眼冷焰。见冷焰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她再次表明态度：“我们只需要你把韩氏集团还回来，并且离婚。穆若曦，你做了什么，外界不知道，这里的人都知道！你怎么还敢腆着脸不离婚？”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可错不全在我，难道你们就没错吗？我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毕业生，你们呢？一个是呼风唤雨的A市首富，一个市手段高明的女强人，处在那个情况下，我不信你会有比我更好的选择。”
她声调变高，声音因为情绪而颤抖。
她有关系稳定的男朋友，突然被人下药毁了清白，墨轩一句话都不解释，派人来给了一大笔钱说要结婚，这种情况下，她能怎么选择？
婚后，他的强势，他的占有欲，她就像一个被剥光的婴儿一样，除了安全之外，她什么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她能怎么做？
她看向沉默的墨轩，笑中带泪，“从我踏入这个宅子，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控制之下，就算我上论坛发几句牢骚，也会在你的监控之下，墨轩，一个连自己思想都控制不了的人，如何以成年女人的身份爱你？换做是你，你能吗？”
“咳咳……”
身后的冷焰突然伸手握成拳头凑到嘴边，停不下来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