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整个帝都被白雪覆盖，茫茫一片。
八点半，一通电话改变了两人的计划。
“周家老太太病危了。”
等一家人赶到医院，医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周霖看到三人，急忙引他们进去。
“太奶奶想见韩阿姨，刚才已经把所有设备撤了。”
撤了？
穆若曦瞪大双眼，医院撤了设备，那不就代表……
到了病房门口，外面站了几十个人。
“锦霜，快，奶奶想见你！”周夫人看到婆婆，红着眼睛，拉住她就往里面走。
韩锦霜回头看了两人，“你们跟我一起进去。”
三人进了病房，周琛跪在病床边，还有几个人都守在一旁。
“奶奶，锦霜来了。”
太奶奶手里攥着一张照片，缓缓睁开已经开始结翳的双眼，“韩锦霜……”
“我在，奶奶。”
“这辈子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不顾你的意愿逼你嫁人，害了你一辈子，你也恨了我一辈子。”
“奶奶……”
“我没什么能补偿你的了，那黄山是奶奶现在唯一能支配的了，就给你了。”
一听这话，周琛猛然抬起头，周家人全都惊愕地看着床上的老人。
那山虽然不值多少钱，可是那意义不一样啊，韩锦霜有那座山，就等于韩墨轩有那座山，那以后谁还敢动他！？
“你们也别怨……周家……我为了周家一辈子，该为为我自己了……”老人家把照片压到心口，“小豆儿，太奶奶……陪你来了……”
“太奶奶？！！”
穆若曦也跟着哭了，她把头靠在墨轩怀里，房间里的痛哭声很快传了出去，整个走廊都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中。
等他们出来，医生进到病房开始收拾后事。
她扶着婆婆，“妈妈。”
她不敢说，让婆婆别伤心的话，只能陪着她。
“锦霜，奶奶都把黄山给了你，你还不原谅奶奶吗？！”周夫人走过来，眼带着一丝怨恨。
“我不恨她，只是没办法面对她而已。现在人都没了，我也不想再谈论这件事。”
当然如果没有奶奶，她应该会在A市开心地生活，身边有南宫冥陪着，两人……
不去想这些，事情已经注定了，现在去想那些如果又有什么用呢。
“墨轩，若曦，我们回去吧。”
毕竟他们不是周家人，现在处理身后事，他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周琛走了过来，扶住母亲，“韩阿姨，你们母子，还真是厉害。”
韩锦霜看了一眼周夫人，眼神扫过众人，“怎么，奶奶刚过世，你们就想要回去了？”
“太奶奶已经病糊涂了，她临终前的话作不作数，还要看律师。”
周琛变了，他依旧冷漠，可是那冷漠里却多了一丝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