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安微微皱眉,只听萧妱韫又道:
“我知你不会降他,是以,我此次出来并非是为了劝你。”
谢祁安望着她,见她眉目间平静,一如她待陌生人的神色一般。
“谢清宴,我是来问你要和离书的。”
谢清宴微怔。
“看在我将你三哥带出来的份上,我们好聚好散,你写一封和离书,自此后,男女婚假各不相干。”
“妱蕴,我......”
谢祁安待要挽回她时,便听着城墙上李璞存朗声喊道:
“谢祁安你还不知道吧,你们谢家人藏身于王府密室,便是萧妱韫带人将你们谢家全家搜出来的,如今谢家全族都在我手上,你乖乖受降,不然,下一个挂上城墙跟谢清宴一眼的,便是你谢家家主。”
萧妱韫心中一沉,没等她回神,只听着拔剑的铮鸣声响起,眨眼间,剑锋逼近,她只觉得脖颈处一寒,刺痛间,血珠子沿着剑刃沁出。
暴怒中的谢祁安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愤怒使得他的手颤着,双目猩红间,仿佛是吞人的猛兽一般。
马车旁跟着朝廷那边过来的士兵,纷纷拔刀,只是人少势微,被谢祁安的士兵围了起来。
“萧妱韫,你这个毒妇!若知今日,我恨不得新婚那日就手刃了你!”
萧妱韫望着谢祁安,突然轻笑了一声,眼中隐隐有水雾般,很快便消散了。
“你若想杀便杀吧,还请谢将军在手刃我之前,将和离书给我。”
谢祁安握剑的手几度发颤,最终腮线凸起,将剑丢开。
行军途中,哪里有纸笔。
谢祁安撕了内衫,以剑刃割破手指,血迹殷红,写下了和离书,将手印重重的摁下。
萧妱韫看着那封血书,垂首走过去,抬手轻抚着自己颈间,掌间沾了血,她用沾血的手指,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将和离书收起。
和离书下,谢祁安被她的手触碰之时,浑身一僵,微微皱眉,抬眼去看她。
只见她面色如方才一般木然,依旧垂首收起了和离书,转身登车回了城中。
谢祁安,缘尽。
萧妱韫闭眼亦没能压下滚落的泪珠。
回到城中后,李璞存撩开车帘,看着萧妱韫脖子上的伤痕,唇角勾起邪笑。
“这谢祁安还不知道怜香惜玉,萧姑娘,劝降的如何了?”
萧妱韫垂目,神色依旧木然。
“谢祁安冥顽不灵,不肯受降,车夫,去皇城,我要去回陆大人的话。”
李璞存轻嗤一声,拿陆修齐压他,也不看看够不够分量。
李璞存将车夫叫到一旁,低声交代了几句,看着车夫驾车离开,李璞存眼中笑意渐浓。
今夜陆修齐洞房花烛,他也尝尝谢祁安女人的滋味。
谢家人在他手里,谅谢祁安也不敢如何。
早知那小子冥顽不灵,便不该让萧妱韫将谢清宴带出去!
马车停的时候,萧妱韫看着此处陌生,不是皇城,脸色微变。
“这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