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歌看着一把揽住向云天的手的向煜,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她挽住向煜的手,低声问了句:“没事吧。”
“我没事,姐你没事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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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向挽歌摇了摇头。
这才将视线落在向云天的身上。
“我说,向心雨动不动就扇巴掌的脾气是跟谁学来的,原来是向先生言传身教了?”
她语气极冷,一句话,让向云天跟向心雨的神情都发生了变化。
向云天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差了。
他换了一个神情,笑着看向挽歌跟向煜。
“对不起,挽歌,小煜,刚才是爸爸的态度有些差了,你们不要跟爸爸计较,我们好好的谈谈好吗?”
向挽歌绷着个脸,没有说话。
向挽歌视线扫到向心雨身上,今天的向心雨没再像前几次见的时候那样,浓妆艳抹。
而是化了一个淡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向挽歌一眼就看出了向心雨脸色的憔悴。
她勾唇冷笑,其实不用深想,她都知道向云天来找她跟向煜做什么。
向心雨打了顾暖阳一巴掌,顾暖阳是傅承勋最最敬重的母亲,依照傅承勋狠厉的手段,又怎么会轻饶向心雨。
估计这段时间,向家,怕是要乱翻天了吧。
“我不知道我们姐弟跟向先生有什么好谈的,请向先生让让,我们要回病房了。”
向挽歌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漠的态度,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向心雨早就忍不住了。
她大步上前,看着向挽歌,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
“向挽歌,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爸爸跟我都亲自来找你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心雨……”向云天低叱。
向心雨不满的撇嘴:“爸,你看她什么态度,一点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向挽歌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向心雨的,突然觉得格外的好笑。
她左手放在右手上,细细的把玩着,语气却是冷到骨子里的嘲讽。
“我给脸不要脸?我这是什么态度?向小姐?”她一连好几个的疑问,看似不经意,却让向云天变了脸色。
他虽然不什么很精明的人,但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
向心雨听不懂的深意,他怎么会听不懂。
“挽歌,向家大小姐一直都是你,就算你们姐弟离开向家了,这一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你妹妹说话口无遮拦,但是她年纪还小,你不要跟她计较。”
“我跟我姐稀罕,我们跟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向挽歌还未来得及说话,向煜就先她一步开口。
不过,说出的话,倒是跟她想说的,没有什么区别。
向云天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厚着脸把来这一趟的目的说了出来。
“挽歌,我们来找你,是想让你跟傅承勋求求情。”
向挽歌瞥了一眼向云天,总算是说出目的了?
“先不说在傅承勋那里,我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利,你先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要去帮一个,动不动就对我动手,破坏了我家庭的小三的女儿?”
她表情淡淡,眸中却是一片寒凉。
“向挽歌,你最好是不要太嚣张。”
向心雨又在边上叫了,向云天拉住她。
“挽歌,你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现在傅承勋联合警察,要治你妹妹一个故意伤人的罪。仅仅只是一巴掌,他就要置你妹妹于死地。”
向云天的话,让向挽歌的情绪,发生了些许的变
化。
她有想到,傅承勋不会轻易的饶了向心雨,但是却不曾想到,傅承勋又要故技重施。
当年,男人狠厉,一丝情分都不讲,将她送入监狱的那一幕,还在脑海里面。
“挽歌,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的你,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傅承勋把你妹妹的后半生给毁了。”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傅承勋把向心雨的后半生给毁了?
向挽歌冷笑。
“向先生,其实这么久了,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
她语气不紧不慢。
“当年,我入狱之后,向先生可曾像现在这样,为我费费心思?”
向云天没有想到,向挽歌会故事重提,说到当年她入狱的事情。
“当年你的事情,傅承勋盛怒,家里的公司也破产了,我有心无力。”
有心无力?
好一个有心无力。
“让我来说吧,向先生,我入狱之后,你根本没有为我做过什么,甚至还极快的跟我瞥清了关系,我母亲离开之后,你更是肆无忌惮,把小三跟小三的孩子带到了家里,对生病的儿子不管不顾。我还真是长见识了,这就是向先生说的有心无力?还真是讽刺啊。”
她说话的时候,一张倾城绝艳的脸上,都是蚀骨的冷意。
有那么一个瞬间,向云天似乎看到了多年前,肆意,张狂,骄傲的女儿。
可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清醒过来。
现在的向挽歌,不是几年前的天才少女了,而是一个坐过牢的劳改犯。
“当时我的确有错,但是挽歌,要怪你还是要怪自己,好好地安稳日子不过,你为什么要去害那个秦思璇呢,傅承勋后来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也是你自己自找的。”
自找的?
亲生父亲,说出这样绝情冷漠的话,向挽歌只觉得,三观都要被颠覆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男人,除却给了她生命之外,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恩。
信她的人,从不质疑她,从不觉得,那样的事情是她做的。
不信她的人,哪怕是亲生父亲,也只是一句自找。
她明白,世事冷暖,就算有着割舍不断的亲情,也抵不过一些世俗的诱惑,离间,阻断。
“姐,我们走吧,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耳边响起向煜的声音,向挽歌回神,不再说一句话。
带着向煜,推着轮椅准备离开。、
可是向云天似乎便没有要让她们走的意思。
“挽歌,你不能走,现在能救你心雨的也就只有你了。”
向挽歌皱眉。
向云天揪着不放,向煜身体不好,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两方僵持的时候,一道轻缓,如二月春风一般温润的男人落入向挽歌的耳里。
“这是在干嘛呢,大白天的,上演强人所难的戏码?”
向挽歌侧眸。
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沐一航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姿态优雅的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一抹笑意,仅仅是站在那里,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高贵两个字。
这是自那次莫家宴会一事之后,她第一次看到沐一航。
映入他脑海里面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