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泽自同陈柔音定下亲事,到后头成亲,一直都未想过要同她圆房,总念着她将来能寻着自个喜欢的人,去追寻自个的幸福。
可到如今才晓得,原来这傻丫头同自个的想法从来都不一样,一时间不知是心疼还是生气。
既然是打算圆房,刘君泽却也不想委屈了陈柔音,挑了个吉日,摆了一桌酒菜,又送了一对精心挑选的镯子给她,以表心意。
陈柔音小心翼翼的收了,戴在腕上倒也觉得正正合适。
可两人打小一块长大,熟得不能再熟了,夜里头躺在一块,晓得是要做真正的夫妻了,还很有些尴尬。
屋内的灯早就熄了,垂着帐子越发显得黑漆漆的一片,一个在黑暗中睁着眸子,一个红着脸闭着眼眸,谁都不说话,只听得二人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君泽这才翻了个身,将手搭在陈柔音身上,感受到她的紧张,又轻声哄得一句:“别怕……”
他声音又轻又柔,同往日再不一样,陈柔音轻轻应得一声,果真放松下来,紧接着便觉唇上一暖。
陈柔音年纪也不小了,可于这些事儿并不懂,还得刘君泽慢慢哄着才能成事。
刘君泽自觉已是极温柔的了,可第二日陈柔音还是起不来身,枕在他臂弯里,睡着极沉。
晓得她昨儿累得很,也不忍心吵她,弯唇一笑,倒也极是好心情,轻手轻脚的将手臂抽出来,又交代小丫鬟,往自个母亲同老太太那说得一声,这才去上值。
陈柔音这一觉睡到日上中天,都要用午膳的时辰这才被饿得醒过来,她睡得有些懵了,连甚个时辰都不知道,还念着要去请安的,忙唤了小丫鬟进屋伺候她梳洗。
小丫鬟一进屋,瞧见她衣衫不甚整齐的,顿时面色一红,细声细气的道:“二爷说了,让少奶奶不必去请安了……”
陈柔音自打进了刘家的门,如此失礼的还是第一回,等到傍晚往婆婆同老太太那儿去,还很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太同刘夫人都是看着陈柔音长大的,既把她当刘家的媳妇,又将她当外孙女和外甥女看待,自不会在这等小事上计较什么,见她手腕上戴了对原来没见过的镯子,刘夫人倒还新奇的问得一回。
陈柔音面颊红透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腕上的镯子,羞羞答答的道:“是,是表,是夫君送的。”
原来喊表哥便只是当他是表哥,如今却已经不再是表哥了。
两人有了夫妻之实,便是心态也开始有了变化,陈柔音将刘君泽当正儿八经的夫君看,便事事细心周到起来,比之以往更加温柔体贴。
刘君泽原来便待陈柔音好,如今却更好,出门在外瞧见她爱吃的总会带一份,瞧见稀罕的玩意,也买了来哄她,瞧见她高兴自也跟着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