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兆哑声道,他的嗓子本就粗犷,一夜未眠,又哭又喊又诉说,更是哑成了鸭公嗓子,粗嘎难听,“就哭了半夜,前半夜我哭,后半夜就听皇上哭了。”
叶兆在叶笙身边站定,沉沉叹息一声,“唐斯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叶笙没有言语。
叶兆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爹爹不用操心。”
叶笙知道叶兆想说什么,无非是能拥有这般精湛手艺的屠夫的主子,定然显贵至极,不是朝堂大员,就是皇子王侯,这件事情闹大了,对将军府不好。
王侯将相又如何?朝堂大员又如何?
“就算失了分寸,那又如何?”
叶兆咧嘴一笑,铜铃大眼里光芒锐利,他大手一挥,豪气万丈,“爹爹给你扛着!将军府给你扛着!这天,塌不下来!”
叶兆欲言又止,最终,沉沉的叹息一声,“罢了,爹爹相信你做事有分寸!”
“再说了,唐家若是因此为难爹爹,爹爹正好又能去皇上面前哭诉了。皇上不怕爹爹有事找他,求他,靠他,怕的是爹爹和他离心,怕的是爹爹有了旁的倚靠。有皇上压着,唐家能做什么?”
说到这,叶笙冷笑一声,语气变得嘲讽,“就算没有皇上,唐家又能拿将军府如何?区区一个唐家,最高不过是四品,难不成还能骑在叶家头上拉屎不成?”
“爹爹,叶家取消和唐家结盟,不是您的错,是唐家的错!唐家三小姐,看不上三哥,难不成我们将军府还要热脸贴冷屁股不成?再说了,一面让唐三小姐和三哥相看,一面唐家长房又有别的心思,这样的三刀两面,如何让人放心结盟?唐老将军若是开明,定然不会为难您。”
叶兆欲言又止,叶笙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屠夫曾和唐靖在一起,若是要查,唐靖也撇不掉,爹爹不想和唐家的关系闹得太僵。
“若是屠夫的事情完美解决便好,若是有了阻碍,唐靖,我是一定要捏在手里的!”
“万一女儿失了分寸呢?”
闹大不闹大,她不在乎,敢动她的人,就得承受后果!
“看见了。”
叶兆拍了拍叶笙的手,大手上无处不在的茧子磨得叶笙手背生疼,“爹爹常年领兵在外,很少照顾你,竟不知你画得一手好画。说来也奇,也没见府里请过画师,难不成你跟夫人学的?”
叶笙笑着笑着,眼眶微微泛红,她依恋的靠着叶兆的胳膊,“女儿给你补了生辰礼物,就放在书房里,你可看见了?”
叶兆拍着叶笙手背的大手,猛地一顿,眼中一缕精光一闪而逝。
叶笙微微一笑,故意问道。
叶笙沉默了半息,才轻声道,“女儿自学的。”
伤了她的人,必得双倍给她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