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前。
叶兆扶着叶笙走了出来,跪了一天一夜,叶笙脚步虚浮无力,身上的重量几乎都靠着叶兆。
一出宫门,就看见萧御背对着他们站在宫门前开阔的广场上。
叶笙看不出情绪的目光,落在萧御修长的背影上。
此时正是朝臣们来上早朝的时辰,时不时有人过来跟萧御请安,萧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回应,朝臣们见惯了他这副样子,不以为忤,恭恭敬敬行了礼便退开了。
太阳尚未升起,晨光微薄,天色微明中透出一丝灰暗,天地万物都显得灰蒙蒙的。
萧御的身影也显得迷蒙,晨风一吹,他暗紫色的袍角微扬,显得飘逸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叶笙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片刻,无声无息的移开。
“爹爹,我们回家吧。”
叶兆低低嗯了声,扶着叶笙目不斜视的从萧御身旁走过。
在旁人看来,这对父女是恨透了安乐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视安乐王为无物。
但叶笙自己知道,跟萧御擦肩而过时,她能感觉到萧御投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很浅很淡,其中藏着的情绪却又很深很浓,故作不经意的在她身上滑过,便望向了远处。
叶兆是骑马来的,来得匆忙,并未准备马车或是轿子,他看着那匹追随他多年的老马,又看了看那破旧不堪的马鞍,浓眉拧成了川字,“你受了伤,不能骑马,爹爹去找顶轿子来。”
叶兆说着,就要让小太监去抬顶宫轿来。
叶笙忙拽住他,“爹爹,我能骑马,不用麻烦他们。”
“可要本王送二位一程?本王看叶大小姐这样,骑马回去怕是腿都要废掉,本王于心不忍!”
萧御高高在上的声音传来,叶兆从鼻孔里重重哼了声,粗声粗气的说道,“不敢劳烦王爷!离王爷远点还能保住一条命,坐了王爷的马车,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本将军惜命得很!”
萧御微微抬了抬下巴,神色愈加倨傲,“不识抬举!”
官员们三五成群的聚成一堆,远远的看戏。
大燕朝手握重兵,最得皇上倚重的大将军,对上大燕朝最尊贵,最得皇上偏爱的安乐王。
这样的戏可不常有。
有爱凑热闹的官员,暗中用眼神下注,赌这两位大燕朝跺跺脚就地震的大人物谁赢,一时间,守卫宫门的御林军看见官员们眉来眼去的,不由得一哆嗦。
男女这样,可以说是眉目传情,男人和男人这样,这也……太渗人了!
“安乐王,你少……”
叶兆刚说话,就被叶笙轻轻按了按手掌,差点脱口而出的粗口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叶笙迎向萧御冷冰冰的目光,冷笑道,“我们叶家是不识抬举,可也比不得王爷不可一世,张狂妄行!”
“出身将门,没想到叶大小姐口齿也这般伶俐,话这么多,小心哪天闪了舌头!”
萧御冷冷道,叶笙神色也冷了下来,语气更冷,“王爷比我更口齿伶俐,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王爷这根舌头的功夫,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还是请王爷小心自己的舌头吧!”
/> “哼!巧言令色!毫无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