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称?那歌谣呢?大街小巷都在传唱太子的歌谣,说什么大燕有太子,可堪为栋梁,贤良人人道,仁德天下知……”
萧御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唱完后还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太子,“连三岁小儿都能唱,可见太子有多得民心了。”
萧御说出的每一个字就如一把刀扎在太子身上,太子恨得咬牙切齿,贤王的称号,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还有什么歌谣,今日之前,他听都没听过。
皇帝深深看了太子一眼,似笑非笑道,“太子如此贤良,真是朕的福气,大燕的福气。”
‘福气’二字,皇帝说得意味深长,话中有话。
太子膝盖一软,噗通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父皇,儿臣,儿臣……”
皇帝摆了摆手,“都退下吧,朕乏了。”
太子还想辩解,触及皇帝冰冷失望的眼神,心头一凛,恭恭敬敬退下。
一出御书房,叶兆狠狠瞪了一眼萧御和太子,拂袖离开。
太子脸色阴沉的瞪着萧御,而萧御毫无被瞪的拒绝,一脸的云淡风轻。
“九皇叔,那个歌谣怎么回事?你从何处听来的?本宫怎么从没听过?”
“以前又没有,你怎么听。”
太子猛地瞪大双眼,“这是你胡编的,你陷害本宫?”
萧御勾唇一笑,笑得既阴险又得意又狡诈,“对啊!”
太子没想过他会这么坦然承认,原以为萧御会抵赖,死不承认的。
太子震惊过后,便是暴怒。
萧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身威压稍微一放,太子便觉得自己的怒火被轻飘飘挡了回来。
“用不着生气,以前没有,从今晚就有了嘛,以后天天都会有,大街小巷,朝堂内外,宫里民间,都会传唱,这事成了事实,就不算陷害了。”
太子被萧御的无耻震惊了,萧御丝毫不觉得自己无耻,坦然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对着太子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次!”
太子脸色变了又变,第一次肖想叶笙,就被萧御整了个这么狠的下马威。
他本来就无权无势,这个太子当得只能靠父皇的恩宠,这些年小心谨慎,没想到居然在萧御这里翻了船。
失去父皇的宠信,那些虎视眈眈的弟弟们,怕是都要扑上来咬他一口。
当务之急,是重拾父皇的信任,至于叶笙……
太子咬了咬牙。
萧御出了皇宫,影一已驾着马车等在宫门口,那辆马车挂着安乐王府的灯笼,镶金嵌玉,奢华无比,跟安乐王一道的张扬放肆。
萧御正见前方的叶兆上马离开,两人隔空对望,停了一瞬,便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移开目光,各行各路。
马蹄哒哒,车轮滚滚。
“王爷的伤要不要紧?”
影一边驾着马车,边回头问道。
御书房发生的事,他早就收到消息了。
“小伤。”
萧御微合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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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见他脸色如常,脸上的血迹也擦掉了,只有一个小口子,这才放下心来,又道,“王爷明明可以避开,为何不避?”
“为何要避?”
萧御轻嗤一声,“有人想看这样的戏码,就让他看个够。”
影一陷入了沉默,良久,叹息道,“这事闹得这么大,王爷的名声又更差了。”
萧御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中哪有之前在御书房里的放肆,不羁,任性,只有无尽的冷光。
“他想做仁君,想摆仁慈兄长的面孔,让天下人看见他有多大度多宽容,连本王这个当年对他的太子之位有威胁的弟弟,都如此容忍,本王当然要成全他。”
“再者,”他目光又冷了几分,“本王的名声要是好了,怕是离死不远了。”
“可再这样下去,于王爷的大计无益……”
“不急,最艰难的十年都撑过来了。总有一天……”
萧御没有说下去,目光望着路边的屋宇,陷入了沉思。
影一不敢打扰他,默默赶着马车。
不知过了多久,萧御收回目光,长眉拧得紧紧的,“你说,女子那一处真那么脆弱吗?被掌风一扫,就失去生儿育女的能力?”
影一差点一头栽下马车,我的王爷,你刚刚一脸沉思,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就在想这个?
“女人生育,本就艰难,那些女人好端端的都怀不上,生不下,还有的难产死掉,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