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桦!”
叶笙一掠而起,身影如飞燕般窜了出去,划出一道道残影,飞快接住从半空坠落的萧桦。
萧桦再消瘦,也是男子,加上萧御那一掌实在霸道,叶笙虽然接住了萧桦,但被惯性撞得后退了十几步,才勉强站稳。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叶笙硬生生将那口血水吞了回去,紧张的看向萧桦,“你怎么样了?”
萧桦的脸色惨白如纸,一点血色也没有,连站都站不稳了,身子瘫软下去,叶笙连忙将他抱在怀里。
萧桦眼里闪过一道温柔动人的光芒,吃力的扯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别担心……”
话还没说完,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裳,触目惊心。
“我马上让人来救你!你不会有事的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叶笙絮絮叨叨的说道,这是她心里不安的表现,她一向冷静自持,只有极度焦虑和不安时,才会控制不住的不停说话,好像只有如此,才能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要那么焦躁。
“你不要生气……是我无用……”
萧桦大口的喘气,也大口的吐血,一句短短的话,就一连吐了好几口血,连话都没办法说完整。
“我怎么会生气?我只是……”
我只是害怕!
害怕你会像上辈子那样英年早逝,更害怕你的死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你。
这样的话,叶笙不能说,也不该说,她不停的安慰着萧桦,大声叫着刘太医,声音又尖锐又焦急。
萧御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笙和萧桦,冷冷道,“死了吗?要死就干脆痛快的死,省得本王还要再动手!想替叶笙挡一掌,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不自量力!”
叶笙猛地回头,凌厉森冷的目光死死盯着萧御,恨意滔天,仿佛他是她的杀父仇人。
萧御心中一凛,眉头不由得揪紧。
他皱眉看向叶笙,叶笙已经低下头去,垂下眼帘,他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看见她苍白的嘴唇抿得死死的,“我若是王爷,就赶紧回去解毒,再耽误下去,想做活死人也做不成了,只能做个死人。”
她的声音冷漠至极,语气也极度冰冷,就算上次在青芙山庄,他两次伤了她,还强吻她,她也只是愤怒,生气,抓狂,不曾用这样冰冷中透着厌恶的语气跟他说话。
对,就是厌恶!她厌恶他!
萧御心里很不舒服,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失去,他想要去抓住去挽留,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远走,一去不回。
“叶笙,你用得着如此吗?他死了便死了,皇家里死的皇子还少吗?不差他一个……”
叶笙猛地抬头,冷冰冰的目光落在萧御身上,忽而勾唇一笑,笑容嘲讽至极,“王爷也姓萧吧?王爷也是先帝的皇子吧?既然如此,王爷先去死,反正皇家里死的皇子多的是,不差王爷一个。”
“你!”
萧御忍了又忍,才没发怒,冷笑道,“他萧桦,如何能跟本王相提并论?”
“的确,他跟你是不一样的,你们俩不能相提并论。在我心里,他比你珍贵一万倍,重要一万倍,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听到前一句话时,萧御脸上露出一缕笑容,待听到后一句话,萧御脸色顿时晴转阴,黑沉沉的一片,骇人得很。
不待他发怒,叶笙微微昂着下巴,神色倨傲不屑,“你说,你如何能跟他相提并论?”
“你!你找死!你信不信本王……”
叶笙给了他一个冷漠嘲讽的眼神,扭头叫着刘太医。
“来了来了。”
之前听到不该听的话,刘太医找了个出恭的借口一直在院子外面晃悠,后来估摸着叶笙和英王该说完话了,正想回去,又冷不丁瞅见安乐王萧御出现在院子里,怒气冲冲的往叶笙房间走去,他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得又躲了起来。
好在他躲得远,不然萧御一掌摧毁院子时,毫无内力的他怕是连命都没了。
此刻听见叶笙再次叫他,刘太医不敢装听不见,硬着头皮从塌了半边的墙那头钻了出来。
“先把英王殿下抬进屋子里吧,外面乱糟糟的。”
叶笙住的青云院已经被夷为平地,一间屋子都不剩,她只得让人抱了萧桦离开,在离青云院最近的院子,找了间卧房把萧桦放下,让刘太医诊治。
从始至终,她一眼都没去看萧御,无视萧御阴沉得滴水的脸色。
刘太医解开萧桦的衣裳,白皙的胸口上赫然一个深黑色的掌印,将萧桦的胸膛都打进去半寸,萧桦还在吐血不止,脸色也越来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