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舟迅速敛去柔色,神情淡漠地沿着脚印踩上去。
“小心点,旁边的石块很尖。”白灏臣牵着就莫晨曦走时,不经意间注意到了最后一座石灯。和前面的相比,最后一座石灯显得新了许多,好像是最近才弄的。
“你也注意到了。”莫晨曦眼睛跟随他的视线落到新的狮子石灯,更加坚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
狼被换了。
经过石灯,继续走小路,下了几十级台阶之后,又是一番新景象,这里可以用村子或者部落来形容,下面有房屋,有石井,有树,有水风车,有人在树底下乘凉,有院子有菜地,有人在劳作,如同以前以农为主的时代。
人口在一百以上,房屋错落,只听绿褐人仰天叫了一声,房屋的窗户哗啦啦打开,里面的人探头出来,眼睛往这边看。
新来的客人让他们很是新鲜。
小孩结伴围过来,站在不远处怯怯地打量,互相交流着。
秦晚舟捡了几句来翻译:“他们问我们是谁,是不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为什么来这里,好像不是很欢迎外面的人进来……”
紧跟着带他们来的绿褐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秦晚舟解释:“他说我们是客人。”
“客人?他们怎么知道的?难道还能认得出你?”仇北貊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这个了。
秦晚舟也在疑惑:“我那时候才七八岁,过去二十几年了,怎么可能认得出。”
“会不会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的信物?”仇北貊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秦晚舟翻了个白眼,“我身上穿的是黑哥临时准备的衣服,有什么好特别的,会不会是晨曦?”
莫
晨曦愣了一下,“我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大家都是穿着黑哥临时准备的衣服,能有什么奇特之处?黑哥更是懵圈了,道:“这些衣服都是我家里面准备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同款,我敢保证没有一件是高级定制。”
这话逗得大家不约而同笑了。
“不猜了,去见他们的首领不就知道了。”白灏臣道,大家都听他的。
绿褐人带他们穿过房屋小路,到最后的一栋楼房,楼房沿着山体而建,楼顶最高的地方有一个藤草编织的圆形垫子,上面画了个绿色的图案,仇北貊调侃说跟山寨似的。
还以为是带他们去见领头人,没想到是带他们去分房间让他们入住,然后绿褐人对着他们鸡同鸭讲说了一大堆,面带微笑走了,留他们在原地发懵。
秦晚舟道:“他说的太快我一时间没理解清楚,大概就是让我们住在这里。”
“这里是不是什么被遗忘的少数民族?刚才我看到那些女人和孩子的服饰,有点像傣族,但是他们的语言又不是傣族的语言。”秋雨道,他以前跟过二爷到傣族的地方,对傣族的语言颇有了解。
白灏臣转向黄中理,“黄导,你有什么想法?”
黄中理抬手指向楼顶,面色有些凝重,“我二十几年前来过南诏,在当地的报纸看到过这个符号,听说是南诏这一带最凶悍的土匪队的队徽,据说那群土匪很擅长打游击战,而且成立的岁月很久远,至少追溯到民国时期,当年抗战时,也曾名声大噪。”
空气陷入凝滞,所有人的背后都不禁泛起一层冰冷。
如果黄中理说的是对的,那他们岂不是掉进土匪窝里面了。
叹息了一声,黄中理又道:“希望我当时记忆出错了。”
“二十几年过去了,或许现在的土匪队已经不是从前的土匪队,如果他们真的要打劫我们,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而且一路上都没有针对过我们,这不符合自古以来土匪的作风对不对?”白灏臣冷静地分析道。
众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黄中理牵动嘴角露出一抹放心的笑来:“或许白先生说得对,是我多虑了。”
“他们也没有人跟着我们,不如现在我们到处逛逛?”莫晨曦道,自从进了这里,她的心情总是有股不同寻常的激动,不是不安,而是有一种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的感觉。
“啊,我的肚子好痛。”秋雨捂着腹部,脸色难看,“抱歉了大家,我需要去一趟厕所,秦小姐,你可以帮我去问问他们吗?”
一楼有几个绿褐人在守着。
秦晚舟正要说可以,但听到莫晨曦指了二楼一个方向,“秋雨,你顺着那条走廊走去,布帘后面左手第一间就是。”
“真的假的?”秋雨很是惊奇,“晨曦小姐,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莫晨曦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或许我猜错了呢,你?”
“好。”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厕所,去碰碰运气也好。秋雨捂着肚子跑过去,其他人也带着疑惑跟过去。
秋雨撩开布帘进去,惊喜地叫了一声:“还真是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