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年心里惦记着那一箱金条，含糊的应得两声，便同柳茂实分道扬镳。
钻进马车内，将那箱金条打开，看着金灿灿的不由得两眼放光，嗤笑道：“傻子，这些个金条按市价可不止十几万。”
说着便从箱子内拿出两根金条来，可瞬间就变了脸色，手里这些个金条的重量可比前几日那些轻得多了，心里一紧，忙送到嘴边咬上一口，却差点没把牙齿给崩掉，与此同时，那些个“金条”上的金粉沾了一手的。
郑永年吓得心头狂跳不止，抡起袖子将金条狠擦几下，将最上头的金粉擦掉，瞧见的便是黑漆漆的石块。
“不可能，明明是金条的，怎么会变成石头，不可能的。”郑永年将箱子里的金条都翻出来瞧一回，却发现只得最面上的那些石头是刷了金粉的，下面那些，连金粉都懒得刷了。
一箱子的石头摆在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郑永年怒吼着对车夫道：“快，快，快掉头，快去找那姓柳的……”
本就是一个骗局，就算是掉过头去，又哪里还有这么个人。
……
郑永承盘算着差不多收网了，带着诸盘往吉祥居走了一趟。
熟门熟路的上了四楼，苏锦言却并不在，推开门，瞧见的却是一个坐在案前低眸拨弄算盘的少女，两弯新月眉，如水杏眸，殷桃小嘴，着一袭水红的袄裙，领边袖边缀着一圈白色的狐毛，越发衬得一张小脸精致。
郑永承愣了一下，眼眸一垂忙从屋内退出，歉意道：“不知姑娘在此，唐突了。”
久久抬起头来，已经瞧不见郑永承了，可还轻轻一笑，应道：“可是郑家大公子？”
她起身从书案后行出来，见郑永承没走，便又道：“我娘有事去了，临行前交代，若是郑公子来了，还请坐会子，她稍晚些会回来。”
郑永承从小大到没怎么接触过姑娘家，此番男女共处一室又觉得有些不合规矩，可若不进去也有些不近人情，一时间竟然骑虎难下。
眼眸一抬，瞧见屋内还有个半大的孩子正趴在桌前写大字，抬起大眼睛打量着自个，郑永承这才轻咳一声，由诸盘推着入内。
久久不仅生得温柔，性子也极是善良，见郑永承入内，便亲自沏了茶，捧了点心过去，连诸盘的那一份也没落下。
待忙完了，这才又行至书案前继续看账本。
为了避嫌，还是开了小半边门，屋内却是静悄悄的，只偶尔听见算珠拨动的声音。
郑永承无事可做，手里捧着茶，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久久身上，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打算盘的速度却是极快，对着枯燥的账本也不见眉间半点愁意，隔着老远，瞧见她那一笔秀气的簪花小楷，还忍不住暗暗夸赞一回。
“郑公子，你干嘛老盯着我姐看。”埋头练字的小宝看了郑永承好一会了，终是忍不住说得一句。
久久闻言抬起头来，正对上郑永承那双略显慌张的眸子，忍不住弯唇一笑，声音又轻又柔的：“你还不快写字，娘很快就回来了。”
半句不提郑永承无礼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