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衡眉峰带了几分冷意,眼眸一沉,翻身下马,就问:“什么时候来的?”
可言语间却不见惊讶之色,显然是早就料想到了。
叶峰道:“早上就来了,坐了一天了,一直问大帅去了哪儿,我说大帅去办公事,还一直问办的什么公事。”
宫里遣人来这儿,本来也是稀疏平常的事,大多也就是问问情况好进京回禀给圣上知晓的。
原来还没打进高丽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事,可这一个却同先头那一个很不一样。
叶峰纵然没什么见识,却也感觉得到,今儿来的这位很有些咄咄逼人,军中之事,战事皆不闻不问,只追着秦子衡的行踪问个不停。
既是觉察出不对劲来,叶峰自然也不傻,同那人一直打马虎眼,说:“我们大帅办的公事,也属于军中机密了,如今大帅事儿还没办好,我要透出半句出去,落得个泄露军情的罪责,是您担着还是我担着?”
泄露军情这样的罪名可是要人命的,那人就算心中再多不忿,可也到底忍下来了,只耐着性子等秦子衡归来。
秦子衡将马背上挂着的一个黑布包袱取下来,一边大步流星的往商议要事的营帐去,一边问道:“可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叶峰还得疾行才跟得上秦子衡的脚步,应道:“是个太监,也是个惯会打马虎眼的,左一个圣上右一个圣上的,但是却是个生面孔。”
秦子衡会晤,心中已经了然,点点头,应得一声:“我知道了。”
旁的话也不多说,只往那亮着灯的帐中去。
来的,确实是个太监,穿着一身宫装,瞧着已是中年,却还面皮白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看人的眸光也带着几分凌厉。
帐中除了这太监,还有两个军中的将领,一个个的面上皆是不耐烦,隐隐的还有怒意。
秦子衡将几人略微打量一番,便往主帅的位置上坐了,那黑色的包袱就搁在一旁的案几上,目光落到那太监身上,面皮一扯,露出两分笑意来:“这位公公,瞧着有些面生,不知如何称呼。”
那太监轻哼一声,不阴不阳的道:“咱家姓李,又不是圣上跟前的红人,顾元帅自然是面生的。”
秦子衡只当没听出这李公公的阴阳怪气来,应得一声:“哦,原来是李公公。”
说得这一句,秦子衡也不再开口了,那李公公也端着架子不说话,一时间营帐内倒是鸦雀无声。
半响后,叶峰送了几封信报到秦子衡跟前。
秦子衡便更加视李公公如无物,拆了信报,将信中的内容浏览一回,眉头一紧就吩咐叶峰:“去把周将军和白将军,以及袁将军都请来,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