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同闵千惠还有苏锦言等人都还未歇下,那院子里灯火通明。
秦子衡从马背上跳下来,陈东就从暗处闪身出来:“我猜大哥今儿也该来了。”
推开院门两人一道往里头去,秦子衡边走边道:“最近怎么样?”
陈东道:“静悄悄的,没动静。”
自打那日两个黑衣人被击退以后,陈东连同后头派来的五个人一道,将这院子守得跟铁桶似得,本以为那些黑衣人一次偷袭不成,肯定会来第二次,哪知,这都一个月过去了,却连半个人影都不见。
秦子衡眼眸沉了沉,那些黑衣人他查到是从京都来的,可是谁派遣来的却查不到,这些日子他在铁骑军大营也格外小心,但那些黑衣人也都未曾出现过,大营内也无异样。
现下,那些黑衣人既不朝自己下手,又不朝苏锦言下手,反而销声匿迹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便更加可疑。
敌在暗,我在明,只得更加防备起来。
秦子衡神色肃然的道:“这两天守稳了,别出什么事。”
陈东应得一声,自也晓得这两日的重要性,苏锦言这身上的蛊虫过得这两日便解了,若是叫人坏了事可就不好了。
两人不过交谈两句,陈东便隐入暗处,秦子衡大步流星的推开苏锦言的安寝的屋门,见众人都在。
屋内摆了碳盆,苏锦言穿着一袭素白的寝衣,以一种僵硬的姿势趴在榻上,后背同手臂都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光是瞧着便吓人得很。
那些银针扎在身上也不觉得疼,苏锦言正百无聊赖的,听见动静,一抬眸就瞧见秦子衡来了,顿时眼珠子一亮,眨眨眼儿就道:“顾淮叶,你快看看,我是不是被无知扎成刺猬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秦子衡拧起的眉头一展,笑道:“确实,好大一只刺猬。”
说着侧眸瞧向无知,见无知额头满是细汗,一袭深色长袍也染了暗色,顿时神色一凛,问道:“先生,怎么样?”
无知拧起的眉头比秦子衡的还要深,也不答话,只专心致志的继续往苏锦言的后背同手臂上扎针。
闵千惠学了些日子的中原话,倒也听得懂秦子衡说的什么,便替无知应道:“比想象的要麻烦。”
不简简单单的是麻烦,还十分棘手。
从一开始无知就知道苏锦言身上不止一只蛊虫,一只屏蔽了她的记忆,有一只便是每月作祟,让她痛不欲生受人控制,但是到昨天他才发现,还有另外一只隐在最深处,更阴毒更可怕。
此番若是不能一次将三只都引出来杀死的话,事情便会适得其反,很有可能让苏锦言遭到反噬,严重的更会伤及性命。
秦子衡不了解内情,自也不晓得麻烦到何种地步,但心中隐隐的生出不安来。